醫院,察覺到身旁人眼神的恐怖,傲雪不動聲色後退,用背部靠著一顆紅色的按鈕,那是呼叫器,如果有必要,她會按下的。
“我在阻礙你嗎?”
“什麼?”她確實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一句。
嚴明耀面色陰沉,“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害怕,當有一天我阻礙了你的腳步,你會毫不猶豫的想另一個辦法,比如把我送進監獄,這樣你就可以既除掉我,又不會違揹我們之間的約定。”
傲雪的臉上浮現出似是而非的笑容,“你在害怕?”
後者笑,直到笑得停不下來,“能夠呆在魔鬼身邊的從來不是天使,別逼我把那件事說出來。”
兩人的談話止於此,接著又是一段長長的沉默。嚴明耀終於起身,因為坐得太久,沙發墊子上已經是濕濕的一層汗水。
門外,葉念墨在等著,一排對方肩膀,“走吧。”
酒吧,桌子上擺滿了幾十瓶酒,葉念墨撬開一瓶遞過去,嚴明耀拿在手裡顛了顛,忽然抬高手臂,把酒倒向葉念墨,從頭倒腳。
路過的人小小的尖叫了聲,還以為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就連吧臺的調酒師神色都嚴肅起來。
“這瓶是好酒,要倒的話就倒這瓶。”葉念墨抹掉臉上的酒液,解開西裝襯衫最上面的幾顆釦子,將開好的酒遞過去。
嚴明耀拿在手裡,這次一口氣喝了半瓶,沮喪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兩人喝了半夜,葉念墨把人抗回家,正摸對方身上鑰匙呢,門開了。
“念墨,明耀?怎麼喝得那麼醉醺醺的。”酒酒急忙把兩個人迎進去,嗅進葉念墨身上的沖天酒氣,忍不住用手象徵性的拍了兩下,“你這孩子!怎麼和他一樣沒有分寸!”
“沒事,酒瓶摔了,正好濺到身上,所以聞著味道濃,我沒喝多少。”
兩人合力把嚴明耀抗到主臥,蓋上被子,聽著已經醉酒的人嘴裡哼哼唧唧的。
“要不今晚我就留下來吧,醉酒的人很容易因為嘔吐物堵住而窒息。”
“不用,他爸以前經常喝醉,我知道怎麼弄,你趕緊回去吧,依依還在等著呢。”
葉念墨本來已經走到門口,又折返抱了酒酒一下,“酒酒阿姨。”
等人走後,酒酒才去浴室拿了一盆水回來給兒子擦手腳,見對方不好好睡覺還亂踢被子,便假裝使勁拍了兩下,“你啊,這麼大了還不讓媽省心。”
“媽。”嚴明耀卻在這時候醒來,半睜著眼睛亂喊著,“我對不起你啊,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說什麼呢,今天怎麼了,居然還懂給我道歉,你對不起我的多了。”酒酒正準備起身去倒水,就聽見喃喃自語的聲音,“你的孫子沒了,是我不好,不能給你一個孫子。”
次日,嚴明耀一醒來就頭疼得很,踉踉蹌蹌的扶著門框出門,嗅到了粥的香味。
“兒子快去刷牙洗臉吃飯,喝得那麼醉,現在知道頭疼了吧,就是應該再疼十幾倍,讓你長長記性。”
酒酒一邊說話一邊給他盛粥,順便把油條,蔥油餅什麼的從袋子裡7;1508546拿出來。
嚴明耀小心翼翼的吃著粥,心裡還在想怎麼和媽媽交代,可是無論怎樣都說不出口。
“媽,我走了,小雪最近都在她妹妹那裡住。”
“好,你慢點開車。”
關上門,酒酒走回空曠的桌子旁,伸手開始收拾桌子,忍不住流了淚。
傲雪出院的時候,病房裡空無一人,護士正好進來整理房間,見她一個人在收拾行李,問道:“奇怪,你丈夫不來嗎?這幾天我記得你妹妹妹夫也經常來。”
傲雪把最後一件衣服放進袋子裡,漫不經心道:“無所謂,可能他們以為會有人來接我的吧,反正我這樣子,是早就做好眾叛親離的準備。”
護士覺得這話題似乎很敏感,便不好意思再說,收拾窗臺的時候,看見幾乎要凋謝的花,便隨手把花束拿出來,這才發現裡面沒水。
“沒水就對了,已經出土的鮮花就沒有資格再享受水的滋潤了,反正早晚要死去,不如活得有點骨氣。”
護士開始覺得這名病人怪怪的,隨便收拾一下就趕緊走了,一刻也不想在這病房待著。
出了醫院大門,傲雪將提著的袋子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箱,攔了輛計程車離開,她還有很多要緊的事情要辦。
一所大學周圍的水吧,她把厚厚的紙袋推到女孩身上,“這是5000塊錢,你應該得的。”
“可是才剛過去一個月,就有5000塊了?”女孩難以置信的拿過紙袋,開啟一看,裡面都是嶄新的吼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