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看看現在都幾點了19:00給你打電話,現在已經22:00了。”
“我有些工作要做。”
嚴明耀壓著不滿,“我給你們公司打過電話了,公司今天沒人加班吧,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他氣,是因為要是兩夫妻也就算了,可是媽好不容易煮那麼多菜,就等著她一個人,還餓了那麼多個小時,執著的要等她回來開席。
“你兇什麼,把小雪嚇到了怎麼辦!”酒酒瞪大眼睛,端著鯽魚湯往廚房走,一邊道:“小雪別聽他胡說,現在吃也好,我去把湯熱一下,你先去洗手。”
傲雪奇怪的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天太陽往西邊出來了?一直護犢子的人居然會替她說話?
飯桌上,酒酒盛了一大碗鯽魚湯給她,“喝這個好。”
傲雪皺眉,“我不想喝那麼腥的東西。”
“腥嗎?我不覺得啊。”嚴明耀不明所以。
酒酒倒是很高興,“這個階段都是這樣呢,看什麼都不想吃,都覺得有味道,過了這階段就好了。”
“你在說什麼?”傲雪狐疑的看著她,心想一定有鬼。
嚴明耀和媽媽對看一眼,心裡揣測傲雪可能想把懷孕這件事瞞下來,兩人不動聲色的用眼神交流。
“小雪,”嚴明耀潤了潤喉嚨,“我們都知道你已經懷孕了。”
酒酒飛快的接上,“你千萬不要有心裡負擔,好好地,我們家很開明,男孩女孩都喜歡。”
原來是這樣,難怪做這一大桌子菜,感情是這個原因。傲雪放下筷子,“我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啪嗒。”酒酒手裡的瓷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顫顫巍巍的問,“你說什麼?”
“我把孩子打掉了。”傲雪起身回房,關上門後還能聽見嚴明耀焦急喊著,“媽,你怎麼樣,吸氣吸氣。”
不一會就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號聲,她覺得煩人,撲倒床上拿著枕頭蓋住腦袋。
肚子底下壓著手機挺不舒服的,她翻身正面朝上,單手撫摸著肚皮。
算上日子應該是薛兆麟結婚那天,不過那天和兩個人都做了,具體是誰的還不知道呢,那個傻蛋就這麼想當接盤俠?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哭號的聲音總算是結束了,不一會,房門被推開,床墊陷進去一塊。
嚴明耀沒有開燈,只是深深的看著側躺著的人,“我知道的,這才是你,我應該跟理智一點,在最先開始的時候就不要那麼得意忘形,那麼欣喜若狂,那麼到現在也就不會那麼絕望。”
說完這一句話,他就起身離開了,走了幾步又折返,為床上的人蓋上被單。
黑暗中,傲雪眼睛閃閃發光,什麼情緒都有,就是沒有愧疚。
次日,一間咖啡館靠近牆壁的位置,傲雪把化驗單放在桌子上,“我可是懷孕了,你的孩子。”
薛兆麟拿起來看了看,挑眉,“你能確定是我的孩子?”
“是。”傲雪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吞雲吐霧起來,不一會有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提醒她這裡不能吸煙,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掐掉。
薛兆麟雙手交握,“現在,我已經不想有孩子了,人生那麼短,為什麼要用孩子來束縛自己。”
傲雪看他,“是不想有孩子,還是隻想和丁依依有孩子?”
後者大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情聖,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他挺直背嵴坐近了點,“相反的,這句話更適合你吧,你不是不要孩子,只是想要和葉念墨的孩子。”
傲雪左手把玩著剛才掐滅的香煙,空氣裡彌漫著一股煙草的燒焦味道,“說得對,我也不想要這孩子,不過我要錢。”
“我願意為可愛的女人花錢,但是不願意為一個拿孩子作為要挾的女人花錢。”薛兆麟根本沒有動搖,看著對方的眼睛專注而認真。
後者開始在思考,看樣子她踩到了雷區,這個男人確實在這方面很堅決,孩子已經一個月,再拖下去很難辦,想從他那裡敲一筆的策略要變。
“這次我不要錢。”
“哦?那你想要什麼?”
“之前你給我介紹了一所學校的學生,我還要更多這樣的學生,最好形成一個體系。”
薛兆麟收了漫不經心的笑容,開出出現商人才有的認真,“因為旅行社有一個業務,是提供地陪,而在地陪的選擇當然是大學生這種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群體最好。”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既然找兼職,當然是因為需要錢咯。”
薛兆麟忽然也有點想抽煙,他知道自己正帶著對面的女人走上一條特殊的道路,“你為什麼要那麼多錢?按道理來說,你的生活水平已經比很多人都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