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搖頭,“你別動,求求你別動。”
“乖,閉上眼睛。”葉念墨喉結翻滾,他不清楚對方底細,對方在暗處,他在明處,但是暗處的人很聰明,他知道怎麼威脅自己,或者說,對自己會怎麼做了如指掌。
不想再聽見她的哭泣聲,感受她的心碎,他必須速戰速決。
一手按壓著葉博的肩膀,他並未低頭,而是沉聲說道:“說說你在軍隊的成績。”
汗水從葉博的額頭上滑落,低到眼睛裡,他眼睛眨都不眨,感受到肩膀的重力,他回答,“綜合評分a級,理論成績第一名,實戰操作第一名,綜合評定第一名。”
“很好。”葉念墨輕聲道,隨後對著鏡頭,彷彿平常聊天似得,“閉上眼睛了嗎?”
丁依依身體顫抖著,她閉上眼睛,眼前的黑暗讓她的感知更加敏銳,哽咽的回答,“恩。”
她沒有看到,葉念墨在聽到她的回複後溫柔的眼神,他雙腳離開地面。
現場的人已經疏散了,只剩他和葉博,葉博左眼皮一直在跳。
丁依依拽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入肌肉之中,身體一直在顫抖著,內心呼喊祈求,直到他聽見葉念墨的聲音,“不錯的遊戲。”
她顫抖的睜開眼睛,看著畫面已經隨著葉念墨而動,他從會議桌中間花瓶裡拿走了那顆攝像頭。
“念墨。”她顫抖的呼喊出聲。
“抱歉,讓你擔心了。”他道,溫柔的神情只是稍縱即逝,“等等?”
“沒有錯。”男人開口了,“你的勇氣讓我佩服,葉博的拆彈技術也很好,不過我還是很擔心,如果在財務室,或者洗手間再爆炸一下,那可就糟糕了,畢竟能夠拆彈的人只有一個啊。”
葉念墨眼神冰冷,對方已經把自己這邊的情況摸透了,故意說出葉博的名字,對整個葉氏的構造瞭如指掌,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居然疏忽到這種地步!
“我們來談談交易。”男人開口,隨後就走了。
“你去哪裡?”丁依依看著他的背影,喊道。
聲音又一瞬間的沉默,就連葉念墨也有一絲吃驚他,對面那個男人怎麼不按牌理出牌?
他率先開口,“還好嗎?”
她點頭,隨後知道對方看不到,便哽咽的說:“還好。”
“是嗎?”他低聲呢喃了一句。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是丁依依率先開口,“我闌尾炎那天晚上,是我最想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那種想念已經到達了極致,沒想到今天才發現還沒有三分之一。”
葉念墨難受的閉上眼睛,“抱歉,我以為你在葉家是最安全的,最終還是沒有保護好你。”
丁依依又想哭了,“告訴我,你那麼久不來看我,是不是奶奶的意思。只有我們分離,她才會讓我受到葉家的庇護。”
對方沒有回話,但是她知道事情就是如此,又是奶奶!又是她!她總是讓她痛苦,為什麼啊!
腳步聲響起,她轉頭,看著黑衣男人拿著一個杯子過來。
杯子裡是牛奶,還漂浮著熱氣,他道,“放心吧,裡面什麼都沒有。”
她疑惑的看著他,這人對一個俘虜未免太好,特地給她牛奶就算了,還會溫過。她忽然想起第一天他說的話,“我不知道你喝什麼牌子的牛奶,但是我想給你最好的。”
“別喝。”葉念墨冷聲說道。
黑衣人看著丁依依,“喝下去,否則我現在立刻引爆其他炸彈。”
“不要!”她呼喊著,雙手顫抖得幾乎要握不住杯子,手指冰冷得連溫熱的牛奶也無法讓其升溫。
她看著杯子裡蕩漾的液體,聽著葉念墨憤怒的制止聲,嘴唇翻動了兩下。
葉念墨神情枯藁,他不恨對面的人,恨的是自己。望著鏡頭,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今天她有事,我會讓你品嘗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黑衣人聲音像空曠草原裡的回聲,“拭目以待。”
丁依依喝完了所有的牛奶,把杯子丟在地上,她仰頭,喘著粗氣,“喝完了,不要引爆炸彈!”
“真是乖巧的孩子。”男人答道,接著把視線轉移到影片裡,“現在我麼開始說正事吧。”
葉念墨一直注意著攝像頭裡的動向,有一絲疑惑閃過他的腦海裡,但是他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