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伸出沒受傷的手,“依依過來。”
丁依依走過來,依偎著他,身體微微發抖。
“閉上眼睛。”葉念墨聲音溫柔,見她置若罔聞,又輕輕說了一句,“乖。”
丁依依聞言閉上了眼睛,顫抖的眼皮反應了此時她七上八下的心情。
葉念墨朝著冬青看了一眼,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冬青把他的袖子扯開,布料裂開的聲音讓丁依依身體一顫,她想睜開眼睛,一隻手溫柔的蓋在她的眼睛上。
葉念墨除了眉頭緊鎖,面色因為疼痛而蒼白外,至始至終沒有開口,他只是捂住丁依依的眼睛,溫柔的看著她。
冬青扯開袖子,看到刀子只是從他的肌肉處穿透了過去,並沒有傷害到他的血管以及骨頭,心中不免安心了些。
他將扯下來的布料紮在手上手臂上方,避免刀子拔出來的時候大量的流血,將手放在刀柄上的時候,他有些遲疑。
即便是鐵錚錚的漢子,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把刀子拔出來,那種疼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他看著葉念墨,對方朝他點點頭,目光坦然,好像在說,沒關系你做吧,我能承受得住。
接收到這樣的意思後,他站起來,將身體力量彙聚在刀柄上,猛地吸一口氣後握住刀柄。
葉念墨的身體因為極度疼痛而痙攣,他放丁依依眼睛上的手也一重,那是身體各個器官在用各種方式宣洩著身體的疼痛。
丁依依感覺到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在顫抖,她想哭,但是知道軟弱沒用,只會讓他更心疼,所以寧願咬著自己的下唇。
下唇咬破了,滿嘴都是鐵鏽味,她緊緊的咬著,彷彿四周已經安靜下來,只剩下這件事可以做。
忽然,按壓在眼睛上的重力消失,那股力量來到了她的唇角,摩挲著她咬破的地方,輕輕的,柔柔的,好像按摩運動後僵硬的肌肉。
“沒事了。”他說。
葉念墨渾身已經濕透,臉上大汗淋漓,而一旁的冬青用外套包紮好傷口,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阿司匹林和一些抗過敏的藥給他吃下去。
他沉默的看著丁依依,而對方眷戀的看著葉念墨。
心髒忽然有一點不舒服,原本可以忽略過去的不舒適,卻被他敏銳的抓住了。
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胸膛,然後邁步離開,給這兩個人獨處的空間。
“對不起。”丁依依低垂著頭,她不敢去看葉念墨,腦袋裡亂哄哄的。
“如果你是因為擅自跑到外面玩不回家而道歉的話,那我接受。”葉念墨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笑意。
丁依依心中內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一切,什麼語言都沒法描述她看到的一切,太瘋狂了,她竟然把葉念墨看做是濕婆,還想殺了他。
“這一切不是偶然。”冬青晃了晃手裡一本破舊的本子,“你們最好先看看這個。”
丁依依接過,翻開了本子,裡面是日記,字型娟秀,應該是女人寫的。
“一切都完了,我殺了所有的男人,我的丈夫,我的兒子,我揮舞著手裡的劍,把他們的頭割了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我的眼睛裡就是恐怖的魔鬼,我只是殺了魔鬼而已,但是我自己又變成了殺死親人的魔鬼。”
丁依依抬頭,從葉念墨鼓勵的眼神中繼續看下去,“所有人都死了,我也將死去,我們死在了極樂世界的門口,它不肯朝著懦弱的人開啟。”
“不要再往前走!帶著你的人,立刻從這裡出去,當然,能夠出去的話。”
字跡到這裡結束,末尾的字被鮮紅的血跡染紅,不然想象,那個女人殺了所有的人以後,便以某種方式自殺了,臨時還留下了諫言,讓所有想去極樂世界的7;1508546人千萬不要再往前一步。
合上筆記本,葉念墨站了起來,掏出了手槍。
丁依依依偎在他身邊,她已經找到了冬青,如果對方還是執意不肯和她們走的話,那麼她不會再強求,不會再把葉念墨往危險的地方推。
槍聲在空曠的室內響了一聲,眾人靜默,但是等了幾分鐘,並沒有其他槍聲附和,葉博消失了。
她們從不同的通道分手,葉念墨的通道直接通往了濕婆這一條道路,而葉博的那條道路卻沒有通往濕婆這個地方,那他又在哪裡?
葉念墨眉頭緊鎖,手裡的槍支握得緊了些。
“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裡。”他看著丁依依,眼睛裡有他也讀不懂,甚至沒有察覺到的溫柔和感激,“謝謝你來找我,但是你趕快走吧,你們並不想找極樂世界,這很好,活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