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心中詫異,詫異的是葉念墨居然會把這一切告訴付鳳儀,但是這些都是真的,她沒辦法反駁,“是我。我確實把孩子流掉了。”
付鳳儀親耳聽到這些,氣得渾身發抖,走上前去給了丁依依一巴掌,顫抖著說:“造孽啊,造孽啊!我這是替葉家的列祖列宗教育你,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啊!”
她是氣瘋了,丁依依也被這一巴掌弄暈了,捧著面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付鳳儀在一旁叫道:“你是不是別人派來拖我們葉家後腿的,你到底要把念墨傷害到什麼地步,離婚,你給我和他離婚,你配不上他!”
丁依依的腦海裡只有“離婚”兩個字,她下意識搖頭,“奶奶,我知道我做錯了,真的錯了,但是我不會和他離婚的,我7;1508546會好好彌補。”
付鳳儀剛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被她的話給激怒了,“我已經很容忍你了,也想著接受你,平常對你也不錯,你好歹想想我們葉家,放過我們葉家,你不離婚,就是在害念墨!”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丁依依犯下了那麼大的錯誤,這婚是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另一邊,當葉念墨知道付鳳儀負氣離開之時,隱約就知道了事情可能有變,他立刻回家。
家裡的密碼鎖已經被強制破壞,房門大開,裡面一片狼藉。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面腳印雜亂,看樣子人數應該有五六個人。
一雙淺口高跟鞋孤零零的掉落在一旁,桌子上,盤子裡的瓜果也散落一地,可以想象出,當初丁依依一直在掙紮,但是寡不敵眾,最後被帶走。
奶奶要做什麼?他心中焦急,總覺得要出大事情,立刻馬不停蹄的往葉家趕去。
結果如同他所料,管家告訴他,老夫人已經知道丁依依她故意把孩子流掉,氣得不行,夫人勸解了一夜,這才消停了。
“你是說奶奶現在在家裡?”葉念墨眼中寒光一閃。
管家點頭,“應該是的,因為今天所有的傭人都沒有見過老夫人,老夫人曾經吩咐,如果她沒有按響呼叫儀,誰都不允許去打擾她。”
葉念墨很清楚,付鳳儀在不久前還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直徑朝付鳳儀的臥室走去,管家急忙跟在身後。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付鳳儀的臥室,付鳳儀喜歡安靜,所以她獨自居住在整棟大樓的南邊位置,屋內硬生生開闢了一個荷花池,並且從印度引進了寺廟裡的荷花苗。
葉念墨敲了敲房門,“奶奶?”
幾分鐘後,他又敲了敲,然後這才大力踹開房門,房間裡果然空空如也,除了付鳳儀隨身攜帶的柺杖外,其他的東西都在,她連自己最喜愛的佛串都沒有拿走。
“快!去查查監控,看看老夫人去哪裡了!”管家急忙拿起對講機,吩咐保安去看看付鳳儀的行蹤。
葉念墨嘴唇抿得死緊,他知道爺爺為了保護奶奶,私底下一直讓一隊人馬照顧著奶奶,那隊人馬不少是僱傭兵,只要奶奶不想讓他們知道,抹掉監控輕而易舉。
“少爺,老夫人回來了。傭人跑進來說道,話還沒有說完,葉念墨已經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付鳳儀端莊的坐在大堂之上,看到葉念墨後也不詫異,示意對方不要說話,然後站了起來。
葉念墨知道這時候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有危險的還是丁依依。他上前攙扶著付鳳儀的手臂,跟著她的步伐往外走。
兩人來到了祠堂,付鳳儀從傭人手裡拿過香,點燃後對著祠堂供奉的靈位拜了拜,然後把香交給傭人,由傭人去把香插入香爐裡。
“下去吧。”付鳳儀開口。
等傭人下去以後,她看著葉浩然的排位,身體一動不動的,年齡帶來的衰老讓她此時像一口殘破的鐘。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想在死的時候能夠看一眼你的孩子。”她還是開口了,葉念墨站在她身後,準備隨機應變。
付鳳儀一直沒有回頭,聲音如同悠長而富有底蘊的音樂,“我知道你愛她,但是唯有孩子這件事,我不能退讓,我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證葉家的香火。”
她終於轉身,看著她唯一的孫子,包含滄桑睿智的眼眸中多了一絲哀求,“孩子,放棄她吧,這樣的女人不少,一個連孩子都能夠放棄的人,她又怎麼能夠和你一輩子呢。”
“她這一輩子只會和我一起走。”葉念墨篤定的說:“我不會放開她,所以這輩子我都會吧她抓在身邊。”
他淡淡的說著,有一句話卻沒有說給付鳳儀聽,卻在心裡默唸著,哪怕兩人相愛相殺,哪怕最後兩人傷痕累累,他也不會放開他。
“跪下!”付鳳儀氣得渾身發抖,舉起手裡的柺杖敲擊著地面。
葉念墨順從的跪下,“奶奶,請把她還給我。”
“我要打醒你!”付鳳儀顫巍巍的伸出手裡的柺杖,一杖又一杖的打在他身上。
即便多麼氣惱,她對於葉念墨的愛與關懷是發自內心的,再加上年紀的問題,所以落到葉念墨身上的力道並不是特別大。
“你這不孝的孩子,你這不孝的孩子!”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打了一會才扔掉了手裡的柺杖,顫顫巍巍的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