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像小貓一樣蹭了蹭,“我想你了。”
他靜止不動,寬闊的肩膀任由她倚靠著,休閑西裝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讓人沉迷,他伸手,輕輕攬著她柔軟的腰肢,“張嫂說今天沒辦法過來了。”
“恩。”丁依依閉著眼睛應了聲,還是捨不得放開他,只要一想到公司的事情,她的太陽xue就突突突的痛起來。
葉念墨繼續說道:“花園裡的花需要澆水了。”
她又應了聲,將頭從他肩膀撤開,只不過還是撇著,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眶。
葉念墨轉身,彎腰從地上拾起一節水管,走到水龍頭處,扭開開關以後,背對著她澆著面前的紫羅蘭。
“如果不累的話,陪我澆澆花吧。”他說。
丁依依看著他寬闊的背嵴,彎腰撿起另外一條水管的時候,眼淚就掉下來了,落在了一片紫羅蘭上。
“好。”她直起身子,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澆花。陽光從水柱之中穿透過去,建築起了一道彩虹牆,讓人心情大好。
她跟著他的動作,呼吸著清晨的空氣,腦海中逐漸清明起來,竟然忘記了所有的難過與委屈。
十點多,門外太陽開始猛烈起來,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出門了,被水澆灌得晶瑩剔透的花朵此時也開始挽留著身上不斷被熱氣帶走的水珠。
丁依依躺在沙發上睡得很熟,帶著運動過後酣暢淋漓的感覺天藍色的空調被輕輕的覆蓋在她身上。
葉念墨坐在地上,他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翻著今天早上沒有看完的書頁,卻一行字都看不下去。
她太累了,太不開心了,如果讓她自由的去上班換來的是這種結果,那他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強制讓她回來。
但是這樣做真的好嗎?那則簡訊就深深的刺痛著他。如果昨天他沒有臨時有事到咖啡店去處理事情,或許就會相信了她的說辭,相信她真的是到同事家裡去了。
不行,他知道什麼對她才是好的,如果她想要上班,他就個她造一個公司,一個專屬於她的好公司。
他抽開她的手,溫暖柔軟的觸感消失,睡著的人有些不適應般的伸手虛空抓了抓,彷彿想再次抓到那份溫軟和溫柔。
書房裡,葉念墨聽著對方誠惶誠恐的允諾下來,隨後掛下了電話,嘆息著仰面閉上眼睛,這於她來說才是最好的出路吧。
次日,“解僱我?”丁依依看著白紙黑字的解聘書,她覺得四周都是在關注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帶著赤裸裸的好奇。
佟總走到她身邊,臉上帶著笑意,“是這樣的依依,我們覺得試用以後可能想找一位更符合公司文化氛圍,你知道的,工作能力強是一方面,能不能融入集體又是一方面。”
他還想說什麼,盡量想讓這位總裁夫人不至於對自己的公司印象那麼糟糕,否則以後給葉總吹個枕邊風,那說不準什麼時候葉總就把公司裡額股份收走了。
“抱歉,給公司添麻煩了。”丁依依比他意想中的要平靜。
她轉身,心裡莫名的平靜了些,走出辦公室,幾個員工來不及收回視線,只好尷尬的對她笑了笑。
她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對面的位置一直空著,電腦上面已經落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她看了一眼,然後慢斯條理的開始收拾著手上的工作。
辦公室異常安靜,人們雖然在做著手頭上的事情,但是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不少人心裡澎湃著。
他們心中洋溢著一種特殊的興奮感,那是一種驅逐異類的快感,更是一種和有錢人抗爭,取得勝利後的滿足感。
忽然,佟總從辦公室裡出來了,他疾步走到她面前,面上有一絲討好的笑容,“依依,剛才有個客戶來電話了,貨物有點問題,現在需要人過去對接一下,要不你先別走,先幫忙一下?”
丁依依慢斯條理的把自己最後一本筆記本放進箱子裡,收拾好後抬著箱子轉身,“抱歉佟總,從我接受您的解僱書以後,我就再也不是貴公司的員工了。”
她朝他點點頭,抱著箱子從他身邊走開,當她的目光掃視到辦公室裡其他的人後,她發現大家似乎都在暗自期待著什麼,而答案她再也不需要去弄明白了。
走出大廈,她攔下一輛計程車,將東西放進去後坐好,報出了家庭住址。
回到家裡,張嫂正在擦洗窗戶,看到她後急忙放下東西跑過來接收,“夫人,要拿東西怎麼也不喊我,這東西多重啊。”
“沒事的,我能行。”她對她笑笑,心裡和身體都覺得疲憊不堪,於是上樓隨便換了一條便服就睡覺了。
她睡了好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起床的時候看到衣掛上多了一件西裝外套,她知道葉念墨已經回來了。
充足的睡眠讓她抑鬱的心情一掃而空,身上有種洗滌過後的清爽。她起身隨意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膠圈,把頭發紮起來下樓去。
他不在客廳裡,廚房裡傳來咖啡機運作的聲音,她往廚房走去,“張嫂?”
葉念墨背對著他,他身上喂著圍裙,正在給一杯咖啡打奶泡,修長的手指抓著奶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