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朝著避難所開去,很快就能看到一個半橢圓形的巨大場地,不斷有人從場地裡進進出出,門口還有穿著藍色夾克的工作人員。
丁依依下車,立刻有工作人員上前遞給她一條毛毯,嘴裡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從對方的語氣來看應該是鼓勵的話。
她笑著點頭,剛想留電話給那個開車的男人,男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路上,葉念墨慢悠悠的走著,偶爾震感強烈的時候才會停下來,面前駛過來一輛車子,車子正好是剛才的男人。
“先生,我已經把人平安的送到了。”男人眼中帶起期待的光亮看著他。
葉念墨點頭,“我叫葉念墨,這是我的銀行卡賬號和密碼。”
男人接過,笑著道了聲謝,隨後問道:“怎麼樣,要不要我載你去避難所,這可比走路要快多了。”
葉念墨笑笑,指了指正從身邊經過,互相攙扶的老人,男人會議,開啟車門招呼這那些老人上車,臨走時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個奇怪的男人。
夜幕降臨,諾大的避難所裡工作人員正在井然有序的分發著泡麵、麵包還有礦泉水,四周很鬧,到處都是孩子的哭聲。
“喂,你怎麼亂丟垃圾呢。”
“要你多管什麼閑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情了,你這亂丟垃圾很容易造成疾病傳播的知不知道,這裡現在那麼多人你還不注意一點。”
丁依依聽著不遠處人的對話,嘆了口氣後巡視了現場一圈,然後看到了葉念墨。
對方靠在柱子上望著窗外,神色十分淡然,好像面對的不是地震而只是一次外出郊遊。
正好有一個孩子跑過去撞到了他,他彎腰扶正孩子,似乎對孩子說了什麼,只見孩子乖巧的點頭頭才重新離開。
她收回視線,喝了一口水,祈禱著趕快得到地震解除的訊號,然後她就回去英國,也不知道愛德華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劇烈的咳嗽聲再次吸引她的注意,從進到會館不久後,有一個女人就一直在咳嗽,可以聽得出來她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咳嗽聲,但是有時候控制不住還是會大聲咳嗽出來。
她身邊已經空出來一塊,盡管場地有限,但是大部分人還是不願意坐在她身邊,一方面是覺得受到了打擾,另一方面也有其他的考量。
工作人員上前遞給她一個口罩以及一瓶新的礦泉水,並且鼓勵著她,女人低著頭,隱約能看見疲倦的神色。
一個晚上,避難所裡一直響著女人的咳嗽聲,第二天,丁依依很早就醒了,同時醒來的人還有很多,大家有的圍坐在一起,有的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情。
她知道葉念墨就在自己幾米開外的地方,卻故意不從那裡經過,想用冷漠的態度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小女孩也一直咳嗽,一直抱著她的一個女人給她餵了水和麵包,還沒吃兩口又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真不知道是不是傳染病咯,咳了那麼久。”一個女人站在角落裡嘟噥一句,雖然很快就被旁邊的人制止不再讓她說下去,但是這一句話卻好像被風帶動的蒲公英吹到了避難館裡。
很快,原本還願意坐在女人身邊的人都默默的挪開了一點,帶動的是越來越多人這樣做,很快以女人為中心空了一大塊。
“不是,我只是一直在感冒,那天太著急又吸入了冷氣,所以才會咳嗽個不停。”女人虛弱的解釋著,咳嗽剛解釋完又是一陣咳嗽。
似乎想要驗證人們的恐慌,剛才咳嗽的小女孩也跟著咳嗽起來,她媽媽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低聲說道:“乖孩子,忍一忍。”
“很好,現在又有人咳嗽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現場先是靜謐了一會,隨後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怯生生的說:“我們是不是要把這些感冒的,咳嗽的隔離起來啊。”
她的話立刻得到了支援嗎,很多人甚至在討論著是否應該讓這些身體出現問題的人暫時先集中在一塊共同療養,避免館裡空氣不好導致病菌流通。一旁的工作人員見到事情苗頭不對,急忙上前安撫眾人,效果卻十分的低微。
“我們都知道在這種環境下要保證衛生是很困難的,不是不關心他們,只是這生病的如果和不生病的放在一起,很容易出事的嘛!”
一名男人用流離的日語喋喋不休的說著,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他那一邊,公開說出自己的看法。現場的兩名工作人員也只好扯開嗓門和大家對喊,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大家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人們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喝著礦泉水走到一直咳嗽的女人身邊,彷彿沒有看到現場的膠著情況一樣怡然自得的坐了下去。
那些之前還堅持立場的人臉色都有點放不過去,有人對她喊著,“那邊的小姐,你最好還是找另外一個地方坐著比較好。”
丁依依本來只是專心盒喝水,沒有想到有人會叫自己,更沒有想到一下子有那麼多人同時看著自己,一詫異,水流進器官,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們看,她也咳嗽了。”最開7;1508546始起鬨的人更加得意忘形,大聲嚷嚷著,“我可不是挑玻璃間的小人,但是你看那位女士也咳嗽了嘛,雖然說不一定是另外一位女士傳染的,但是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是?”
現場大部分人還是靜觀其變的不說話,亦或是幹著自己的事情不去理會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