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和衣躺下,丁依依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有想到精神極度的緊繃後是嫉妒的鬆弛,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
“我還是沒辦法忘懷,”傑天忽然壓低的聲音讓她猛然清醒過來,她沒有動,就這麼直挺挺的躺著聽對方說話。
傑天聲音好像漂浮在空中的棉絮,“我很生氣,你為什麼背叛我,你想要什麼就和我說,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丁依依靜靜的聽著,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身邊的這個男人現在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
半夜,一聲警笛聲音突兀的響動,丁依依猛地爬起來,顧不上穿鞋就往視窗跑,看到一輛警車從街口疾馳而過。
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回頭,看到傑天也已經起床了,他的背靠在床頭,眼睛在黑夜裡微微泛著流彩,他忽然道,“背叛我也沒有關系,只要你在我身邊。”
良久,丁依依才道:“對不起。”
空氣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忽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傑天翻身而起,對丁依依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走到門口。
敲門聲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停住,不一會,從門板裡塞進來一張名片。
丁依依彎腰撿起來,看到上面露骨的圖片以及電話號碼耳根子立刻紅了起來。
傑天掃了她一眼,把卡面拿過來丟在地上,這時候丁依依發現在隨著剛才那張卡片一起塞進來的,還有另外一張卡片。
卡片上簡單的寫了兩個字‘醫生,’然後留了一串電話號碼。
“有了!有醫生了!”丁依依舉著卡片高興的說道。
第二天七點的時候丁依依就按照卡片上面的電話撥打過去,接電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年輕,兩人約定了時間。
等到見面的時間,丁依依剛開門就有一點愣怔,光看對方的背影竟然和葉念墨十分相像。
“病人在哪裡?”醫生似乎很冷漠,簡單開口後就不說話了。
傑天一直打量著他,半響後才將手上的傷口露了出來,傷口沒有做過處理,血肉模糊十分恐怖。
醫生眉頭都不皺一下,拿著手術刀就要開始割下他的腐肉,面前的手臂卻被拿開,他抬頭看著面前這個相貌像大學生,眼神卻十分淩厲的男人。
“你很年輕,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當醫生。”傑天看著自己的虎口處慢慢說道,另外一隻手已經放到了背後。
醫生板著臉拿出酒精燈,把手術刀在酒精燈上烤著,“醫療事故,做不了醫生了,只能靠著幫亡命天涯的人治治傷口過活。”
傑天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把手遞給對方。
醫生技術很好,一個小時後房間裡已經彌漫著淡淡的繃帶味道。
等到醫生走掉,丁依依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坐車到隔壁城市,然後坐船走。”傑天沉默了一會才說道。
丁依依點頭,心裡又不自覺的想到葉念墨,她和他已經一天沒有見面了呢。
次日,醫生來給傑天換藥的時候丁依依就出門了。
她帶著帽子坐車來到葉念墨住的那一片區域,她沒有靠近葉家,擔心被人認出來,只敢繞著馬路走著,看著不遠處葉家的屋頂發呆。
不遠處疾馳過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她看到車牌後立刻躲了起來。
葉念墨低著頭不知道正在看什麼,側臉如刀削般剛毅,車子很快從她身邊略過。
看到心心念唸的人,她的眼淚幾乎要溢位眼眶,卻硬生生壓了下去。
回到市區,她徘徊在銀行門口,她身上沒有錢,雖然有卡,但是卻害怕取錢後被警c追蹤到,到時候就麻煩了。
正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看到路邊有一個老人拿著珠串編著項鏈以及戒指,她靈機一動,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和老人買了一些材料。
夜晚,她剛一推開旅館的門還以為停電了,門內又黑又靜,她伸手在牆壁上摸黑著找開關。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往前扯著,一具冰冷的身體抱住了她。
傑天把頭埋進她的頸部,她正想掙紮,卻感覺有濕潤的液體順著自己的領口往下流著,她頓在當地。
“你回來了。”傑天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絲令人難受的脆弱。他以為她已經走了,決心把自己扔下獨自走掉,那時候他脆弱得想要拉著她一起死掉,索性他等到了她。
丁依依的背部按壓到開關,房間亮起,她有些艱難的舉起自己的左手,手上還掛著珠串,“我去賣珠串了啊,你看,我今天賣的珠串生意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