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他不吃,我怎麼能吃呢。”
一整夜,夏一涵就枯坐在外面等,任誰再勸,她都不肯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誰都不知道葉子墨到底什麼時候能醒,能醒,或者不能醒。
第二天,一切如舊,醫生說,時間越長,醒來的可能性越小。
第三天,重症監護室的門終於開啟了,夏一涵激動地迎上去。
由於連續兩三天沒吃過什麼東西,她的腿都在打顫,差點就在跑過去的時候暈倒。
她硬撐著精神,又往前奔了兩步,只見葉子墨被推了出來,臉上蓋著白布。
地看著白布蒙著他,眼中的淚水無聲滑落的同時,抬頭看向跟在手術床後面的醫生問:“為什麼要用白布蓋住他?他不是醒了嗎?”
醫生搖搖頭,輕聲說:“抱歉,葉先生停止了呼吸,他……”
“不可能!騙人!”夏一涵嘶喊了一聲,忽然像從僵化的狀態中醒來。
她一把扯下葉子墨身上的白布扔到地上,顫抖著手去撫摸他的臉。
那張臉英俊依舊啊,只除了有一點點的蒼白,有一點點的憔悴,他分明還是那個最愛的最有活力的男人啊。
“你們誰敢說他死了?誰敢!”夏一涵的激動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葉子墨臉側。
“你們來看!你們來看啊,他的臉還有溫度,他活著呢,為什麼要推出來?為什麼不繼續救他?為什麼?”她情緒失控地又看向醫生,醫生又沉重地回答:“抱歉,葉少夫人,人剛過世的時候體溫是還在。”
“不,我不相信!”夏一涵再次搖頭,眼睛不肯再離開葉子墨的臉。
她凝視著他的臉,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這樣悲痛,其他人也想看看葉子墨的情況,看到她這個樣子,誰都不想先上前打擾她。
傷心欲絕地伏在移動床上哭了一陣,夏一涵才鎮靜了下來。
她抬起頭,認真看著葉子墨的臉,低低地說:“墨,我準備好戒指了。你這個壞蛋,你怎麼能只是跟我訂婚,不跟我結婚呢?你也不跟我求婚,看來只好我跟你求婚了。”
她的手不停的在抖著,費了好大的勁才開啟戒指盒,從裡面拿出一枚男戒,戒指盒掉到了地上,她沒有心思去管戒指盒。
她一手拿起葉子墨的手,想要把戒指給他套上無名指,奈何他的手雖有溫度,卻是僵硬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分開。
夏一涵悽涼的一笑,流著淚看著葉子墨的臉,問他:“是怪我嗎?怪我沒有珍惜你,所以即使你都閉上了眼睛,還是不肯原諒我,不答應我的求婚?”
沒有人回應她,林菱和林大輝跟著在流眼淚,李和泰和海志軒的臉色陰沉沉的。
“你以為你不答應我就不嫁給你了?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是想賴著你,我的臉皮就可以很厚。我愛你!我要嫁給你,這枚戒指,你必須要收下。”夏一涵說完,把戒指放到他的頭邊,俯身吻了吻葉子墨的臉頰,在他耳畔極輕微地說:“等著我,我馬上來見你。”
她朝他露出最後一抹微笑,她已經想好了,他是在這個醫院裡走的,她就去醫院的頂樓,從上面飛翔而下,她就能見到他了。
夏一涵直起身,再次看了一眼葉子墨,而後再次不捨得地摸了摸他的臉頰。
轉身之時,她的手卻忽然被身後的溫熱的手抓住。
“我就在這裡,你到哪裡去見我?”
她竟然聽到他在說話?
夏一涵不可置信地猛地轉回身,目光投向他的臉,只見他臉上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漆黑的雙眸正在好整以暇地看她。
“你,沒死?”狂喜,一瞬間將夏一涵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