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想跟到醫院去,車裡的空間有限,她只好留下來。
“一涵,我不在家裡,如果有什麼急事,你安排,我要親自去醫院。”管家對夏一涵囑咐道。
“好。”夏一涵簡短地答道,隨即又對管家說:“一定要把她救過來,她是個好女孩!”
管家點點頭,車飛快開走了。
夏一涵和酒酒始終揪著一顆心,誰都沒吃飯,就等著醫院傳過來的訊息。夏一涵對自己沒有及時發現何雯要自殺,沒有及時制止她,自責不已。酒酒則一直勸她,說不怪她,這人要是真想不開,誰勸都沒用。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她們終於接到了管家打到別墅的電話,有驚無險,何雯的命保住了。
“那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啊?”夏一涵緊張地問。
“醫生說留下後遺症的可能性不大,她割腕的時間還短,再說女孩子力氣也有限,割的不算很深,輸血以後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管家的話總算讓酒酒和夏一涵放了心,吃午飯的時候管家回來了,夏一涵隨便吃了些,就向管家請求,說想要去醫院看看何雯。
沒有葉子墨的許可,管家是不敢讓夏一涵隨便出門的,倒是酒酒可以自由出入,她能去看。
“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來,管家,求求您了。要是葉先生責怪,我會說是我非要去的!”
“這樣吧,我跟你們兩個人一起去。”管家看得出夏一涵是真的很想去看何雯,也不忍心攔著,他想,有他在旁邊,她總不會跑了。
管家同意了,夏一涵千恩萬謝,還和酒酒準備了何雯換洗的衣服。
一行人來到醫院,何雯已經醒了,林大輝還在醫院的病房裡,怕她再想不開,他不敢走。
何雯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很虛弱,此時她正在輸液,目光痴痴地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
“何雯,我和酒酒來看你了。林助理,能讓我們和她單獨說說話嗎?”夏一涵走到林大輝身邊,輕聲問。
她看何雯的模樣,還是一副毫無生氣,甚至是沒有求生慾望的樣子,想要勸勸她,畢竟只有女孩子在,她才可能說真話。
“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林大輝叫了一句夏小姐後,又囑咐完才出了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夏一涵酒酒和何雯三個人,很靜。
“我和他徹底完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何雯忽然很輕地說了聲,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他是誰?你以前的男朋友?”夏一涵見何雯終於肯說話了,就追問了一聲。
“你們坐吧,我慢慢說給你們聽。”
夏一涵和酒酒就在她病床兩邊坐下,傾身聽她說話。
“我的男朋友,16歲我就跟了他,我們山盟海誓,說好一輩子要在一起。我爸爸生病,我忍痛跟他說分手,我說他沒錢,我看不上。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爸病了,需要幾十萬,他真的為了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怕他去犯罪。後來他看到我在夜總會上班,罵我不要臉,氣的扇了我一耳光。我每次想起他,我都特別痛苦,想著我這輩子都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我覺得活著完全沒有意義了。”
夏一涵聽著,心裡覺得悲悲慼慼的,她伸手抓住何雯的手,低聲勸道:“別這樣,雯雯,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跟葉先生說,讓他給你自由。他那麼善良,他肯定會同意的。”
何雯拼命地搖頭,又是淚如泉湧。
“沒用了,沒用了,今天他結婚!他結婚了,我跟他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
絕望再次將何雯淹沒,夏一涵和酒酒想勸她,又找不到合適的話,只能聽她悽涼地哭。
“不行,不能這樣,雯雯,你告訴我們他在哪裡結婚,我們去阻止他。”酒酒急了,很沖動地問何雯。
何雯只是哭,只是搖頭。
很久以後,她才止了哭,緩緩說道:“不要去,他很孝順父母的,阻止他結婚會讓他父母臉面無光,我不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