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慢點。”西科跟著後面跑。
吱~
刺耳的急剎車聲,嚯然響起,西科的眼瞳驟然睜大到極致,“夫人!”
“路言不!”
“不不!”
車停。
路言不被撞到在地,前一秒還活蹦亂跳,張牙舞爪的人,頃刻被鮮血包圍,像一個破碎的娃娃,躺在鮮血裡,毫無生機。
“不不!”
鮮血染紅了司由衷的眼,一貫穩如泰山的他,劍一般地衝了出去,又如掙脫牢籠的猛獸,嘶喊。
一把撈起路言不,一邊呼喚她,“不不!醒醒啊!不不醒醒!”
路言不吃力地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臉,嘴角扯著笑,往日的一幕幕開始回放。
他比以前更加憔悴了,瘦了。
她的心臟猛然一陣抽疼,太累了。
懸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滑落,閉眼前她看見心中的他,眼眶裡打轉的淚花,接著,耳邊只有虛無縹緲的聲音。
“先生,先生。”蘭科開了車出來,連忙喊道,“上車,送醫院。”
回過神來的司由衷,抱著路言不上了車,一路紅燈開路,蘭科的車開得又穩又急。
車後座的司由衷,緊緊地抱住路言不,一手壓住她的傷口,減緩流血的速度。
嘴裡喃喃低語,“不不,我不跟你慪氣了。”
“你回來就好,我什麼都依你。”
“說好的,我們扯證呢!”
“不不,別睡。”
“不不!”
任憑堂堂正正的男人,蘭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以為夫人生完孩子,將會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景象。結果,一波三折。
這不,剛回來,又遇到這遭事。
人算不如天算。
還未到達醫院前,西科一個電話過去,醫院裡的院長已全部安排就緒。
司由衷抱著路言不下車,下一刻,就被安排進了急救。
衣服沾滿血的司由衷,手中一空,彷彿失去了支柱,身子一晃,準備倒地,蘭科眼疾手快,上去扶住他,喊了句,“先生。”
“夫人會吉人天相的。”
司由衷像只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任由蘭科攙扶著,坐到等候區的椅子上。
他雙手掩面,眸子失去了光澤去,整個人籠罩在悲傷逆流成河的傷感中,他日挺拔的身軀,像被泰山壓垮般,彎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