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邢辰修一日中大部分時間都被留在宮中,衛衍怕他累著,對於房事倒不需他再推脫。
邢辰修自打與衛衍認識以來,先是礙於邢辰牧的交代,許多事無法對對方透露,迴鑾城後,兩人好不容易得以完婚,原本更該彼此間坦誠以對,他卻又因為孩子一事,對衛衍諸多隱瞞。
邢辰修心中愧疚萬分,可還沒等他想好要如何去說,衛衍也跟著開始忙碌起來。
宮中除夕夜要大宴群臣,守衛方面容不得半點閃失,關於孩子一事,便只得再往後推推。
除夕那日,邢辰修與衛衍都是在宮中用的宴,侯爺與夫人自然也聖上宴請之列,但邢辰修顧及著在王府內的華辛一家,飯後並未耽擱太久,與邢辰牧打過招呼後便先行離席,帶著衛衍返回王府。
華白蘇還在蒼川境內,只派人送信來報了平安,華辛與賀么兒倒也不在意,覺得兒子大了出去闖闖並無壞處。
而華白薇近來與她那心上人感情進展得似乎並不順利,在王府內與華辛喝了幾杯酒已經有些微醺,見著邢辰修回去立刻嚷嚷著讓師兄陪著喝酒,被賀么兒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腳才終於清醒一些,改口道:“算了算了,和師兄喝沒意思,不如衛大哥陪我吧。”
衛衍坐下後給自己與邢辰修都倒上酒,笑問道:“和你師兄喝怎麼就沒意思了?”
華白薇喝了酒,反應不如平日機敏,支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賀么兒只好幫著道:“子穆其實酒量並不好,但他每次喝酒前都會先服藥,旁人不論如何都灌不醉他,只是長此以往,對身體還是會有傷害。”
這話倒也不假,解酒藥雖然服過後不易喝醉,但酒的傷害仍在,喝多了傷的還是自己的脾胃。
衛衍聞言後果然收了邢辰修的酒:“竟是這樣,那以後我得看著你,不讓你再喝酒了。”
邢辰修沖他吐了吐舌頭:“那阿衍替我喝。”
華辛一家對邢辰修來說等同於家人,衛衍自然是要幫著招待的,一晚上便陪著喝了不少酒。
初一不必早朝,恰好衛衍也輪休,兩人便安心睡到了接近正午才從床上起來。
用過午飯,衛衍帶著邢辰修出門趕廟會活動。
衛衍雖說在軍營多年,但這廟會小時候隨母親來過許多次,倒是在鑾城土生土長,待了二十餘年的邢辰修,無論是住在宮中還是獨立建府後都從未經歷過廟會。
作為鑾城重要的民俗,廟會每年只初一到初五一次,熱鬧程度可想而知,衛衍走在人群中,緊緊拉著邢辰修的手,回身交代道:“這裡人多不安全,別走散了。”
邢辰修好笑:“阿衍你就差把我拴在腰帶上了,還不放心。”
“要是可以,我倒真希望把你藏進兜裡,不讓旁人看了去。”衛衍回身輕輕捏了捏邢辰修的臉頰,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近來邢辰修似乎長了些肉,不再看著那樣病弱,顯得比以往更好看了些。
邢辰修聽了非但沒生氣,還給他出主意道:“兜裡是肯定放不下了,不過你可以考慮一下金屋藏嬌。”
“是嗎?”衛衍作勢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那看來我可得好好立功,爭取賺出一座金屋來。”
廟會除了各種舞蹈、巡遊,還聚集了許多賣小商品的商販,兩人正說著,邢辰修的目光被一個售賣木質玩具的小推車吸引,拉著衛衍便走過去。
“公子喜歡多看看,這些都是我們一家自己刻制的,您在別處絕對找不著一樣的。”
“嗯。”邢辰修點頭,隨手拿起一個木雕的小兔端詳,見那雕工果然十分精緻,招呼衛衍一起挑著買了幾個。
待付了錢拿著東西走出一段,衛衍有些不解地問道:“子穆買這些小孩的玩具做什麼?”
“其實我挺喜歡孩子的。”邢辰修頓了頓腳步,很快故作輕松道,“阿衍,不如我們生一個吧。”
“你師父......是不是真研製出能令男人生子的藥物了?”這是衛衍第三次聽人提及這事,哪怕覺得再不可思議,他心中也不得不往那個方向猜測。
邢辰修猶豫半晌,終是點了頭。
衛衍內心已經不能簡單用震驚二字來形容,過了許久才找回聲音嚴肅道:“子穆,其他事我都可以聽你的,只這件事,我不準你嘗試,明白嗎?喜歡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但是你不能去冒險。”
邢辰修心中一緊,低頭沉默不語。
衛衍見他這樣,腦中忽然閃過什麼,整個人霎時顫了顫,半抱著他出人群,找到一個空曠的小巷,回頭厲聲問道:“你試了嗎?”
“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服藥了?”
“子穆!”邢辰修不開口,衛衍最後一聲出口時,連聲音都在發顫。
邢辰修猛地抬頭,見衛衍竟不知何時紅了眼眶,鬼使神差地,三個字脫口而出:“還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