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在,聖上倒不會真追究衛衍擅離職守之罪,但衛衍若是離軍,瞞不住其他將士,屆時陳司的那些黨羽們必然會採取措施,反倒容易讓局勢更加混亂。
衛衍心裡明白邢辰修分析得在理,但他沉默許久,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嘆出口氣道:“可他們現在對你必然是恨之入骨,我實在放心不下。”
“我隨行不是還有那麼多影衛護著嗎?大內影衛各個武藝高強,且擅長隱藏行蹤,我們到時趁夜走,那些人想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邢辰修拿手指揉開衛衍緊皺的眉心,安慰道,“別擔心,雖然我打不過阿衍,但至少也不是誰都有能力傷到我的。”
邢辰修是個極有主見之人,衛衍知道他既已經決定,自己就無法輕易改變他的想法,最後也只能問道:“那子穆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再等兩日吧。若兩日後還是沒有任何訊息,我便啟程。”
“嗯。”衛衍抱住邢辰修,將自己的頭靠在他肩上,“千萬保護好自己。”
近半年的時間,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邢辰修也十分捨不得,但還是硬起心腸笑道:“我這不是還有兩日才走嗎?”
衛衍點頭,既然邢辰修已經決定要先返回鑾城,他能做的便是盡自己所能,最大程度地保證對方的安全。
不久後,他們又找來了李徒與呂義水,四人商議決定先全軍回撤到常渝城,邢辰修可以在抵達常渝的當日離開。
目前在營地,陳司之流該是已經摸清了他的行蹤,他若一日不出現,必定會引起對方警覺。
可若此時他們返回常渝駐地,全軍原本的步調都會被打亂,只要他離開時不被察覺,應該能至少瞞上幾日,對方再要派人追上他,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計劃好後,李徒與呂義水便開始往下傳令,舉兵回撤併非小事,牽涉到許多物資及回遷途中人員的安排,這麼一來,邢辰修的行程必須再往後延數日。
但就在所有將士都收到命令開始做回遷準備的當日傍晚,軍營中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說那人沒出示任何表面身份的物件,甚至還蒙了面?”聽聞小兵來報後,衛衍與邢辰修對視了一眼,又問道,“那他除了說來找永安王,還說了什麼嗎?”
“有,那人說他姓卓,只要告訴永安王爺,王爺自然明白他的身份。”
卓,這個姓氏在冉郢並不算太常見,邢辰修幾乎是立刻想到一人,若來的真是那人……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將他帶進來。”
待那小兵離開,衛衍才開口問道:“子穆,來人到底是誰?”
若是聖上派人傳信,必然會帶著信物,可那人竟連腰牌也沒有,就憑著姓氏便讓邢辰修如此激動。
“阿衍,我離開皇城前,聖上曾秘密召見我,那時他讓我見了一人,告訴我,來此之後,不可輕易迴鑾城,除他本人以及那人,任何人的話都不可信,哪怕對方帶了聖旨。”
衛衍瞬間明白過來,“來的就是聖上讓你見的人?”
“是,在那偌大的宮中,聖上唯一全然信任之人便只有他了。”
“既是聖上親信,那他為何來這軍營依舊蒙著面?”
邢辰修看著衛衍,緩緩道:“阿衍,在冉郢規法之中,有一人,是被要求一生都不得露真顏的。”
“你是說.......”衛衍有些被自己心中的猜測驚到,不敢再往下說。
邢辰修卻是點了頭:“是,來的是現任禦前影衛統領,卓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歷任影衛統領需貼身負責聖上安危,雖無禁令,但從未有過影衛統領獨自離宮的先例,也正因為如此,哪怕卓影這個名字無人不知,卻不會有人蠢到冒充他來這邊境傳信。
就在邢辰修話音落下不久,外頭傳來通報聲,得到應允後,一身黑衣,又以黑布蒙面的男人掀開了帳簾入內,單膝跪地行禮:“屬下見過永安王爺。”
“卓大人請起。”邢辰修認得卓影的聲音,因為有衛衍在,他並未讓對方摘下面罩確認身份,直接問道:“大人可是帶來了聖上的旨意?”
“是。”卓影說完卻未立刻拿出聖上讓他帶來的信件,而是欲言又止地看向一旁的衛衍。
“本王信衛將軍,如聖上信卓大人。”邢辰修簡單道。
卓影一愣,很快拱了拱手,不再猶豫,將懷中信件呈給了邢辰修。
邢辰修撕開那蠟封,拿出信紙檢視,不過幾眼的工夫,臉上便褪去了血色,變得慘白一片。
衛衍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有些擔心地正要發問,就見邢辰修已經抬起頭,看向卓影,一字一句道:卓大人可知信上內容?”
“屬下不知。”卓影見邢辰修神色有異,本就帶著不安的一顆心更是懸了起來,但他還是如實回了話。
邢辰修也猜對方必然不知,他將那封信舉至卓影眼前,啞了聲問道:“本王想知道,聖上到底用了何藉口,讓卓大人放心離開了皇宮?”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還想著今天早點碼字。。結果去面試花了三個小時
當話癆面試官遇上話癆應聘者o(╥﹏╥)o結果就是我九點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