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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救呂義水一事,原本極盡低調的陳子穆算是徹底在這軍中出了名,加上有之前被他救治過的那些傷員在各營間相互宣傳,儼然將他吹捧成了無所不能的神醫,言談間滿是敬意。
但若真說起對他的崇拜,誰都比不過趙二傅,如今只要陳子穆身在醫帳,趙二傅必定緊緊地跟著,給他端茶倒水,替他抓藥煎藥打下手,連趙連濟都調笑到,這個徒弟恐怕很快就要不認自己這個師傅了。
由於之前那場戰役受傷的人數實在太多,近期陳子穆醒來後都會到醫帳裡幫忙,這讓早已經習慣了結束一天操練回營時有人等候的衛衍,一時間難以適應。
近來也只有用飯時他才能在夥房見著陳子穆,而且往往在對方身後還跟著個尾巴。
又是一個傍晚,衛衍才踏入夥房就見不遠處陳子穆與趙二傅並身而立,趙二傅本就話癆,等著打飯的間隙也不知湊在陳子穆耳畔說了些什麼,惹得陳子穆眉眼間全是笑意。
“聊什麼這麼開心?”衛衍走上前,聲音緊繃著。
聽到他說話,趙二傅立刻站直了身體,有些侷促地停下聲行禮。
陳子穆見是他也收了笑,禮貌地喊了聲:“將軍。”
這稱呼一出,親疏像是立刻被拉開來,衛衍眯了眯,不願承認自己此刻竟嫉妒起趙二傅來。
這情形若放在早些時候倒也還好,偏偏前幾日衛衍才覺得陳子穆待自己是與待旁人不同的,雖然沒有言明,但他心中已將陳子穆視作自己的人,此刻再見兩人間這樣的親暱,一時間便有些難以接受。
再細想陳子穆對他,除了睡時偶爾的放縱,大多時候都是客套而拘謹的,反倒少了一分與趙二傅一起時的輕松隨意。
兩相一對比,倒顯得之前想了那麼多的他自作多情了。衛衍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也沒有回複兩人的招呼,只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們身後。
與前幾日相同,顧忌到一旁的衛衍,用飯時趙二傅沒敢說話,完全遵循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這日遲鈍如他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有些怪異的氣氛,更加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惹得大將軍不快。
飯後三人一同出了夥房,陳子穆與趙二傅道了別,轉身與衛衍往營帳去,結果才走出兩步,那邊趙二傅便“啊”了一聲,回頭道:“陳哥,你的點心還留在醫帳呢,要不要回去取?醫帳人多,別讓哪個不長眼的給吃了,辜負大都統一番好意。”
夥房距離醫帳不遠,陳子穆想了想便轉頭對衛衍道:“將軍先回去吧,我再去一趟醫帳。”
“什麼點心?”發現自己竟聽不懂兩人間的對話,衛衍壓抑著心中翻騰的酸意,扭頭看向趙二傅。
“回將軍,是步兵營的許都統為了感謝陳哥之前的救治,特意給他送來的,聽說是家鄉的點心,陳哥若是醒來後還未到飯點,也能先墊墊肚子。”
受傷經過軍醫救治的將士們,大多會給治療自己的軍醫送些家中的特産或是其他,這是鎮北軍中的傳統了,東西未必多值錢,重在表達一份感謝的心意。
衛衍對此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便只道:“我陪你一同去吧。”
“不用了,我正好去看看還有沒有需要幫忙換藥的,將軍先回吧。”
陳子穆在醫帳幫忙時,衛衍偶爾會去尋他。每每衛衍去了,醫帳中不論軍醫還是傷員都會十分緊張,有些傷員甚至為了行禮,將包紮好的傷口又崩開了。
陳子穆實在不願意給醫帳那頭再添麻煩。
可這話聽在衛衍耳中,拒絕的意味未免太過明顯,他沒再說什麼,淡淡地“嗯”了一聲,拂袖而去。
陳子穆哪裡聽不出衛衍這是動氣了,這幾日他在醫帳裡幫忙,聽說了不少關於衛衍的傳聞,在鎮北軍的眾人眼中衛衍是他們的英雄,也是這只軍隊的軍魂所在,他驍勇善戰又精通兵法,大敵面前從不退縮,將士們跟著他,無論是操練還是戰場殺敵,都覺受益良多。
可就是這樣在眾人眼中威嚴睿智的大將軍,在自己面前情緒卻似乎總是特別豐富,會緊張、會示弱,還會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陳子穆其實特別想跟上去逗逗對方,看他從生氣轉變為手足無措的樣子,但到底顧忌著有趙二傅在,最後還是忍住了,只能先轉身往醫帳去。
其實衛衍還真是誤會了,陳子穆性子淡漠,除了衛衍,幾乎從未與旁人太過親近。
之所以對趙二傅稍微寬容些,只因圍著他嘰嘰喳喳說鬧,又心思單純的趙二傅,總讓他想起當初尚年幼的邢辰牧。
那時他生母還未逝世,後宮也還未亂,邢辰牧小他三歲,是整個後宮最愛粘著他這大哥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