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紅豆並沒有想象中驚訝,反而有種另一隻靴子落地的感覺。
她想起茶樓聽說書人講糜生和帽仙時,安和帝的不屑的態度,後來聊天時說的話。
想來上面那位高坐的皇帝對這些奇異之事心知肚明卻不屑一顧。
俞紅豆對著尚師點點頭,又遺憾的看向後山,可惜她還沒去其他幾個密室探秘一番,也不知裡面是不是還藏著一些老鄉的秘密。
罷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就算是知道帽仙很大機率在水裡,她也下不去不是?
俞紅豆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的時候,不期然與譚燕臨撞了個正著,卻見他對著自己隱晦的頷首,又指了指後山。
俞紅豆眨了眨眼,這傢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說還可以去五袋山玩吧?
吃過了飯,又喝了一盞茶,譚白鹿和尚師便坐不住了,衙門的事兒確實有點多,便是俞三郎明天一大早的也得回去。
“這幾天西邊北邊的人來得不少,那些西域人定是還有同夥,你們這幾天風頭不小,有心人一查便知,我已經著人通知暗衛,等他們到了,你們再往外走。”
譚白鹿交代兩個弟弟,便是他們武藝高超腦子聰慧,但雙拳難敵四手,身邊還是多帶些人保證安全第一。
譚狼曋和譚燕臨沒有反對,這次來的外族人中不乏心狠手辣之輩,他們短暫的停留倒也罷了,就怕再帶累俞家人。
“五哥,尚師,你們也小心些,我看他們不只是為這個來。”俞紅豆不能確定自己想的對不對,便只能隱晦的提示他們。
她懷疑西域人來,很大原因是那個尚飛留了什麼線索。
俞紅豆不知道四個山匪散夥的時候,對曹雲和徐茂嶺做的事知道多少,又或者他們背後有沒有再去追蹤調查。
她心裡總覺得彭家跟許家、鄒家、縱橫鏢局和集寧是一條線,而新出現的西域人則跟又是另外一條線。
這樣空想太絕對,俞紅豆無法證實什麼,便是跟自家爹和哥哥也沒法說,跟譚白鹿和尚師更說不清了,所以也只能紅口白牙的叮囑一句罷了。
譚白鹿點了點頭,帶著尚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以前在家裡,五哥年紀最大,卻最幼稚,出來幾年便成熟穩重,有些大人的模樣了。”譚燕臨對著哥哥的背影誇了一句。
譚狼曋看了一眼這個弟弟,你倒是年紀最小,可一直都成熟穩重,怕是往後只會越來越老成。
他們回到院中剛坐下,潘寶和彭七就來了,倉皇的姿態似落荒而逃似的。
“可不是逃麼,俞家表妹,你們村的人太熱情了,差點就給我定在這成上門女婿。”彭七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前兩天也沒覺得村裡人這麼兇猛啊。
“哈哈,誰讓你們不成親,風華正茂的舉人老爺,可不得好好把握住麼!”俞紅豆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個畫面,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哎,我本來是要成的,這不是不巧麼。”提到這個,彭七也是滿肚子心酸。
他的親事臨門一腳了,結果出了意外。
本來彭七定的恩師兄長,也是鄰省著名的惠山書院院長的次女。
新娘子已經帶著嫁妝往這邊來待嫁了,卻在水路遭了難,不小心落水溺亡了。
彭家為了名聲,彭七為了還恩師情誼,也是心有遺憾,為這位未過門的妻子還守了一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