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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青竹院與長峰離得較為近些的緣故,等李玉宸幾人坐定之時,廣場上所到達的弟子還不是很多,不過此時離比試的開始也尚有一段時間。
熱焱初升,陽光洞穿雲霧,籠罩在整個流雲臺上,而原先很是朦朧的武場也是逐漸亮澈了起來,李玉宸坐在位置上抬眼向四周望去,發現武場上的弟子已經很是繁多了。
大概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此時離考核武會的召開也不過才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就在這時,正遠處恰有一群人影朝著青竹院眾人所處的位置信步走來,待到人群走得稍近些時,李玉宸這才看清來人正是蒼松院的一行人,而為首的正是前些日子剛見過的郭慶門。
李玉宸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宋傳真,但見他雙眉緊蹙,臉色凝重,李玉宸這才意識到蒼松院的一行人恐怕是找茬來了。
在眾院中,除了長峰一脈外,也就蒼松院與青竹院有準脈王的強者了,兩院的掌院,郭蒼林與溫良功雖無甚爭鬥之心,但作為兩院的弟子卻很是不對眼,是以青竹院與蒼松院這些年在私下裡也是少不了一些明爭暗鬥,彼此間雖無大仇卻並非相敬如賓。
青竹院的弟子秉承其師溫良功的教誨,竭力不與他人爭鬥,但蒼松院的弟子卻並沒有這個覺悟,時常尋些機會與藉口,向青竹院眾人挑釁。
而眼下便是如此!
“喲~,這不是青竹院的各位大仙嘛,啊~,這麼早就來了,該不會是著急著找輸吧!啊?哈哈…”郭慶門率領著蒼松院眾人來到宋傳真等人前身優哉遊哉的搖著手中的摺扇並冷言嘲諷道。
老六李水生是個急性子,最是聽不得他人這般侮辱自己青竹院,當時就“唰”的一聲站起了身,叱喝道:“你說什麼,姓郭的你最好把你的嘴巴給我放幹淨些,要是膽敢再出言侮辱我青竹院,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哼~”。
郭慶門?大長老之孫?去你的吧,要知道李水生向來是嫉惡如仇,更是有個李水牛的綽號,性子犟起來簡直堪比水牛,你要是真把他給惹急了,管你是誰,下場都不會很好。
但若想就此懾退郭慶門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郭慶門這廝向來囂張狂妄慣了,又豈會真的被李水生的厲言給嚇到,當即“啪”的一聲就收了手中的摺扇,拿在手中遙指著李水生惡狠狠的說道:“小爺我就說了,你又能拿我怎麼著,難不成還想動手?”。
“你…”
李水生果然被激怒了,正欲出手之際,卻讓一旁的宋傳真給按捺住了,宋傳真微微搖了搖頭,意示李水生不要沖動。李水生對宋傳真這個大師兄向來是尊崇有加,對於他的話自然也是盡數遵從,隨即瞪了郭慶門一眼,冷哼一聲,便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會郭慶門的挑唆。
郭慶門見對方渾然不搭理自己,頓時覺得自己的顏面在眾人面前有些掛不住,進而冷笑一聲,說道:“沒想到青竹院的人這般軟弱沒種,既然如此也不該坐在這地方,嗯,我看這位置不錯,小爺我要了。”
郭慶門的話無疑是犯了眾怒,還未待孫雨虹等人開口,宋傳真卻是率先站了起來,虎步微移,走到了郭慶門的跟前。郭慶門等人均以為宋傳真是想要動手,個個神色戒備凝重,不料宋傳真只是淡淡說道:“我敬你郭慶門是大長老的愛孫,遇事處處忍讓,我青竹院雖不鬧事,卻也不懼事,倘若郭公子再出言辱我青竹院,那就休怪宋某無禮了!”
對於宋傳真,郭慶門還是有些忌憚的,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青竹院的大師兄,脈士後期的年輕高手,即便是在整個洛石門中也是個佼佼者。
郭慶門近些年雖得到了郭蒼林的一些真傳,但若想同宋傳真交手那是顯然不可能的,是以也不真敢把對宋傳真給惹急了,雖有心撤走但又礙於面子,不肯真的就此服軟認輸,雙方不由得陷入了僵局。
最後還是郭慶門身後的一瘦子率先打破了這靜局,瘦子特意壓低了聲音,在郭慶門的耳邊說道:“我說公子啊,咱大人有大量,無需同他們這群頑…固之人較真,咱要是當真的話那就輸了,再說了,您看這裡離擂臺未免也太遠了些吧,我們何不到最前頭就坐去呢?”
對於這個說話的瘦子李玉宸卻是認得,正是那日在青竹院門口數落自己的那人,這瘦子如此機靈來事,也難怪郭慶門這般信任他,常將其帶在身後。
瘦子的話無疑是正好給了郭慶門一個臺階下,郭慶門勉強的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嗯,說的也是,那公子就暫且不同他們計較了,我們就到前頭就坐去吧。”說著“啪”的一聲,重新開啟了手中的摺扇,扇著摺扇,搖肩晃臂的走向了前頭。
但蒼松院一行人未行得幾步,郭慶門又將頭回了過來,對著李水生說道:“你叫什麼水牛是吧,你就祈禱一會抽簽別碰上本公子,不然有你好受的,哈哈…”說完也不看李水生等人的反應,留給青竹院的只有一個後腦勺。
李水生冷哼一聲,咬牙怒道:“我倒是希望能對上,看小爺我不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敗類,哼!”。
宋傳真在一旁聽著,輕嘆一聲,自己這個師弟什麼都好,就是性子過於剛烈了,遇事極易沖動,倘若不能稍加隱忍,日後恐怕少不了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