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天嘶吼,如天雷滾滾落下,將湖水逼退,彷彿大潮汐一般。
然而,更讓幾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的是,“黑蟒”的口中似乎有一根細如發絲的魚線,而魚線的另一頭則是被那個男子握在手中。
太湖邊上,有人魚線釣天蟒。
“黑蟒”在怒吼之後,忽然朝著男子俯沖而下,張開血盆大口,彷彿要將其一口吞下。
“孽畜。”只聽男子一聲冷斥,猛然地將手中的魚線一甩,正好如鞭子一般抽到在黑蟒的頭顱一側。
與黑蟒那粗壯如巨木的身子比起來,本就細如發絲的魚線更是可以忽略不計,當真是蜉蝣撼大樹的視覺感。
然而,就是這麼一根看似柔軟如風的細小魚線,卻將黑蟒抽得一個趔趄,登時又是一聲哀吼,聲音震天動地。
黑蟒被男子“一個耳光”抽飛,卻淩空折下,將先前落水卻沒來得及爬上岸的漢子一口咬入口中。
湖面頓時被鮮血染紅。
就站在岸邊的幾人本能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腳下卻彷彿生了根一般,根本不聽使喚。
“還不走?”男子終於回頭,只見其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頗具威嚴。
男子聲音平淡,卻如春雷驚蟄,驚醒那如同中了定身術的幾人,連滾帶爬,向遠處逃命。
黑蟒原本還想躍上岸,將那幾人也咬死,但又被男子“一記耳光”給抽飛,龐大身軀在空中翻拱出一個巨大的圓弧,最後一頭紮進水中,濺起漫天巨浪。
天蟒拖拽著魚線,向湖中心搖曳而去。
魚線雖長,但如何長得過這寬廣的湖面。
男子雙眉一凝,將手中竹製的魚竿擲入湖中,同時飄然落下,單腳不偏不倚的站在竹竿之上。
只見男子在黑蟒的拖曳下,身形如箭地朝著湖中心而去。
在千雄幫的幫眾逃離湖邊後,六道身形如鬼魅般,忽然出現在棧道上。
黑衣少年一雙重瞳眼眸,炙熱地望著已然來到湖中央的一人一蟒,大有躍躍欲試之意。
在昔日國戰中失掉一臂的簡白田,神情微微恍惚,誰人不曾年少輕狂?
天水閣婁嗔背負象背重劍,臉上無悲無喜。
然而,沒能躋身一品之流的汝宴等人,卻是驚駭無匹,雖說在來太湖之前,早就知曉此行不會太容易,心裡也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但此刻親臨,卻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且不說這太湖之底還隱藏有多少高手鎮守,就單單這一條千年黑蟒,就夠驚世駭俗的了。
太湖有此不可一世的大妖鎮守,便是一品大高手,也不能輕易透過,更何況二品小宗師。
但湖中一人投足間,卻盡顯風流愜意。
“溫用亭當真不簡單。”
正當汝宴震驚和疑惑那人身份的時候,婁嗔淡淡開口。
汝宴心中一凜,“此人就是溫家小聖,溫用亭?!”
“不錯。”婁嗔性子冷漠,向來不喜歡與他人搭話,簡白田在一旁感慨道:“正是這嶽州的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