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攻城戰鬥,羅家軍可是行家,從冀州到蔡州,攻下過無數城池了。
可是,象金州這麼稀鬆的防守……還真沒見過。
當隊伍一路路地抬著雲梯衝到城下時,城上開始稀稀落落地往下射箭,城頭上的守軍,亂喊亂叫,還有的亂跑,好象就沒個組織。
羅家軍可不會客氣,弓弩隊一排排走上來,朝著城頭射出羽箭,他們的強弓硬弩,射出的箭有先有後,層次分明,形成一個完整的掩護體系。
負責登城計程車兵,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拿著刀槍,迅速爬上梯子。吶喊著往上進攻。可是,大多數士兵,爬梯子爬到半路上的時候,都把手裡的盾牌丟掉了。
因為……城上的守軍,連箭都射不出來了。
也許是羅家軍衝擊得太勇猛,也許是守軍根本就沒做好防守的準備,反正是……射了一陣亂箭,城上的守兵就開始慌亂,開始逃跑。
“殺啊——”
羅家軍吶喊著,一隊隊地登上城頭。
長槍兵、長刀兵、弓弩兵……爭先恐後,象一浪浪的潮水,湧上城頭,並且立刻順著城牆馬道,向城內殺去。
攻城,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攻擊浪潮越猛,對守軍的打擊越大,羅家軍久經戰陣,深諳此道,因此,每當攻擊開始的時候,總是不顧困難,不顧傷亡,人人奮勇。
一鼓作氣,士兵們攻上城頭,羅家軍的旗幟,高高地在城上飄揚起來。
……
幾個勇猛計程車兵,衝下城頭,開啟了城門。
“殺啊——”
郭樂揮動著畫戟,帶著大軍衝進城門。城門一破,那就意味著城池的陷落。士兵們吶喊著,象一股勇不可當的洪流,湧進城內。
幾乎所有的將領和士兵們,都沒想到,攻進金州,竟然這麼容易。第一撥攻勢,便把城防衝了個稀里嘩啦,順利地衝入城內。
這些平盧兵,平心而論,戰鬥力真差勁,比淮西兵差遠了。
郭樂指揮著隊伍,湧進城內的各條街道,勇猛地追擊砍殺,一路勢如破竹,象砍瓜切菜一般,把守兵殺得一片鬼哭狼嚎。
……
等羅子騫和李愬並肩騎馬入城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城裡的平盧兵,根本就沒法和羅家軍進行對陣,幾乎處處都是一觸既潰,以羅家軍的戰鬥能力,一路打下來,摧枯拉朽。
羅子騫直搖頭,“李兄,這真是奇怪,李師道平時難道不修戰備嗎?他手下這些兵,怎麼都是這個熊樣兒?”
“嘿嘿,”李愬一笑,“你想讓李師道什麼樣?”
“不對吧,咱們打吳元濟的時候,也挺費勁的,李師道……不對,不對。”
“我告訴你,”李愬說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人也是一樣,吳元濟父子,不論怎麼說,也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手下的大將,很多都是能征慣戰,象董重質之流,算得上天下名將。李師道則不然,他跟吳元濟迥然不同,他擅長的,是搞陰謀詭計,暗地裡耍小聰明,暗箭傷人,說到戰場上明刀明槍地對陣,李師道是個完全的外行,他連吳元濟的腳脖子都夠不著。”
“有道理。怪不得大家都說他是老鼠精,老鼠,偷偷摸摸還行,哪裡能上戰場?”
“羅兄弟,咱們跟李師道打交道,明裡暗裡,也不少了,雖然這個人一肚子歪心眼兒,在各處跟咱們作對,但是說到正面打仗,嘿嘿,我敢肯定地說,他比吳元濟,要好對付得多,這種靠著邪術混日子的人,成不了氣候。”
“那很好,李兄,那咱們一舉掃蕩平盧,生擒李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