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騫捏著黑頭和尚的肩胛骨,進行“肉刑逼供”。
其實,所有審訊,不論手段如何,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肉刑。
黑頭和尚看似兇惡,手捏肩骨之下,疼痛難當,立刻皮肉鬆軟,全盤交待。但是審來審去,他也僅知道是朱財主得到了銀月令,他們想去明搶暗奪而已,別的內容,再也說不出來了。
蕭柔衝草上飛使了個眼色。
草上飛笑嘻嘻地湊上來,朝著羅子騫拱手一揖,“大哥,我給講個情,黑頭大師是個好人,他是冤枉的,自己丟了錢,是受害者,請大哥饒過他。”
“好吧,”羅子騫就坡下驢,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饒他這一回,以後如敢作惡,定不輕饒。”一鬆手,放開黑頭和尚的肩膀。
黑頭呲牙咧嘴,摸摸痠痛難當的肩膀,翻了翻眼皮,灰溜溜地站起身來,溜出破廟的大門,頭也不回地遠去了。
……
破廟裡的眾人,都是一陣大笑。
周香玉笑道:“草上飛,這和尚也不懂人情啊,都沒謝謝你的講情之恩。”
“這你不懂了,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講俗禮。”
……
蕭柔把羅子騫悄悄叫到一邊。
“羅子騫,不對啊,銀月令明明在我這兒,怎麼朱財主還有一塊銀月令?”
“你……再看看,銀月令還在不在?是不是弄丟了?”
“沒有,我剛才看過了,就在我的包袱裡呢。”
“這個……可能會有另一枚銀月令,或者朱財主那一塊,是假的。”
“嗯,”蕭柔點點頭,“我琢磨著,朱財主那塊,八成就是假的,咱們倆這塊,肯定是真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當然能肯定。”
……
士兵們在破廟的院裡煮了粥食,邀請馬貴一起用飯,馬貴也不客氣,大家邊吃邊聊,馬貴說道:“看樣子,浦田村的朱財主,大概是打錯了算盤,他自以為拿一塊銀月令,便可讓別人都奉他為王,以此立威,實際上,結果可能恰恰相反,好多心懷叵測之人,象黑頭和尚這樣的,一定會去搶奪,到時候打打殺殺,鬧成什麼樣子,遠未可知。可得多加小心了。”
“是啊,”草上飛捧著一碗熱粥,邊喝邊說:“馬兄,你身上有病,還是少趟這次渾水為好。”
“呵呵,”馬貴笑道:“可是我好奇啊,這麼熱鬧的事,真龍下凡,誰不想親眼看看。心癢難熬啊。各位,我看你們人多勢眾,又有本事,咱們一起去浦田村看熱鬧,我跟你們一塊兒,怎麼樣?沾各位點光,託蔽一時,如何?”
“好,”蕭柔說道:“那咱們就搭個伴兒,去浦田村湊個熱鬧,看看朱財主有什麼本事,能請得真龍下凡。”
……
晚上,馬貴不住咳嗽,把旁邊睡著的草上飛和胡安,都給弄得睡不著覺了。
他抱歉地說道:“對不住,我這毛病……咳咳,越到晚上,越是……咳,真對不住。”
“馬老兄啊,你這葫蘆裡的藥水也不管用啊,等到了浦田村,見了真龍,向龍王求點仙藥吧……”
“咳咳……是,那敢情好。誰知道能不能見到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