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顧不得去追逃跑的山賊,都奔到火堆前。
山風冽冽,火苗亂竄,羅子騫叫道:“小心,別讓火苗燒到自己身上。”
一股異樣的氣味,從火堆裡瀰漫開來。
“羅將軍,救不回來了。”胡安搖著頭說。
眾人心裡都知道,人,被燒成這樣,其實已經死了,但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仍然盡力撲火,把周圍的柴火移開,撲滅火苗,然後把這倆人從石頭上解下來。
“哎呀,真燙。”
這倆人,基本上已經被燒成了“糊家雀”,看上去慘不忍睹,面目都辨不出來了,身後的石頭都燒得滾燙。
拭拭鼻息,早已氣絕。
……
看著眼前的慘象,周香玉氣憤地說:“真殘忍,把人活活燒死,這些人一定是土匪。”
蕭柔命令士兵們,“就地挖個坑,把這倆人埋了吧。”
大家沒能救活這倆人的命,甚為遺憾,只好草草掩埋了屍體,一陣議論。無陽子說:“這夥人,一定是嶺南蠻子,咱們若是來得晚點,說不定他們會活吃人肉。”
周香玉嚇了一跳,“活吃人肉?”
“是呀,他們把人燒烤得熟了,吃的時候拌以鹽巴佐料……”
“算了算了,你別說了,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
……
大家繼續上路。
無陽子和周香玉繼續辯論著“吃人肉”的話題,無陽子說:“蠻子吃人肉,非我危言聳聽,乃是確有其事,以前,他們把俘虜抓來,用刀切開來生吃,後來才學會用火燒灸,吃熟的,也算是開化了……”
“你算了吧,”周香玉說:“咱們看見的那夥人,穿戴整齊,提著兵器,顯然就是山賊,哪裡是什麼蠻子?只不過……他們生生把人燒死,也實在可恨,真野蠻。”
一路前行,漸漸進入深山。
越往前走,越覺荒涼,甚至一天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高山峽谷,密林野樹,非常難行,有時穿山越林,尚需用刀砍開道路上的野藤樹蔓,開出道路。
大片的地域,都荒無人煙,只見鳥獸。
可能有人會問了,不對啊,南方不是經濟發達,人口稠密嗎?錯了,在古代,嶺南是“蠻荒”之地,尚未開拓,因為高山險峻,峽谷縱橫,交通不便,中原地帶的人們,很少前往,因此幾乎成為“獨立王國”。
再說了,在唐朝,安史之亂以後,荒蕪之地多了去了,你想想,全國兩三千萬人口,那得空著多少地方啊……
……
這天上午,隊伍行進在山嶺中,忽然胡安指著前方驚叫道:“你們看,真好看。”
只見前方山坡上,有一片雜樹林,林木上方金光萬道,瑞彩千條,就象幾道彩虹,一起顯現在樹林裡一般。
但是,彩虹只會出現在雨後,現在天氣晴朗,紅日高照,哪裡會出現彩虹?
繼而,一道巨大的光輪,從林中冉冉升起,呈半圓形,粉色生光,美麗無比。
“呀,這是……佛光顯現吧?”胡安叫道。
全隊人馬,都看得呆了。
這一片光芒,似雲非雲,似霞非霞,閃著靄靄粉彩……難道,是天庭的神仙,踩著五色祥雲,下凡了麼……
羅子騫和這些兵將們,象是走入了一個奇異世界裡,全都心口咚咚直跳,仰頭觀望,不知所措。這樣的天降奇觀,只能讓人聯想起兩個字: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