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瑁和蕭免幾年未見,兩人心裡高興,喝了一杯又一杯,都有點醉醺醺了。
席間免不了歌舞樂伎,觥籌交錯,一直喝到幾個人都東倒西歪,頭腦發昏。
秦瑁笑道:“蕭郎,你今天就住在我的府裡吧,咱們倆秉燭夜談。”
“好的。”
席宴散去,蕭免便沒有跟著顏悼回軍營,而是和妹妹蕭柔一起,睡在了秦瑁的府裡。
……
晚上。
蕭免和秦瑁,真的就睡在了一間屋裡,兩個人“抵足而眠”,從當年的“殿試”聊到如今的“天下大局”,東拉西扯,話題沒完沒了,一直聊到外面的打更梆子敲過了午夜,這才打著哈欠,閉上眼睛睡覺。
夜深人靜了。
屋裡響起兩個人輕輕的鼾聲。
……
“叭,”
一聲輕響,一扇窗戶上,一段木頭窗欞,被人硬生生用手掰斷了。
秦瑁這間臥房,甚是豪華,窗戶是雕花格欞,式樣精美,但也有一樣『毛』病,就是不結實,細細的雕花窗欞只有一指粗細,會武功的人,憑著指力便可以捏斷。
這一聲輕響,把蕭免給弄醒了。
本來,他喝了不少酒,腦子昏昏沉沉,本來睡得挺香,但是,因為喝酒太多,酒水下行,半夜裡『尿』意上來,一泡『尿』把他給憋醒了。
正在這時候,窗戶上傳來了異樣的響動。
夜深人靜,這聲輕響,顯得突兀而奇怪。蕭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去……
漆黑的夜幕下,一隻黑手,從掰斷的窗戶上伸進來,『摸』索著,找到了窗戶上的木『插』銷,慢慢撥開。
呀……
蕭免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一腔『尿』意都忘了。
那隻伸進窗戶的黑手,象一個鬼影,撥開了『插』銷,又縮了回去,緊接著,又是一聲輕響,“吱……”
那扇窗戶,悄悄推開了一道縫。
蕭免嚇得渾身發抖,心裡一緊張,張嘴想喊,卻沒喊出來,身子顫抖著往起爬。
隨著“吱”的一聲輕響,窗戶被推開了,一個黑影象是幽靈一樣,從窗戶裡鑽進來。
這個黑影,穿著一身黑衣黑褲,臉上蒙著塊黑巾,在黑乎乎的夜『色』下,象是一股朦朧的黑煙,無聲無息地從窗戶鑽進了屋內。
而且……他的嘴裡叨著一把刀。
蕭免終於喊了出來,“啊……有賊……”
嘰裡骨碌,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卻因為驚慌失措,一失足掉到了床下。
這時候,秦瑁被蕭免的喊聲驚醒了。
他睜開『迷』『迷』登登的眼睛,稀裡糊塗中,看見一條黑影正從窗戶上跳下來,登時大叫一聲:“啊——”
翻身爬起,沒想到因為過於驚慌,也象蕭免一樣,失足跌落床下。
“咚,”腦袋撞在床角上,撞起一個大包。
這倆人,都才高八斗,都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如今篁夜遇賊,除了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嘰裡骨碌摔跟頭,別的就不會做什麼了。
那條黑影,迅速跳下窗臺,拿下嘴裡叼著的短刀,朝著屋內的兩個文弱書生撲過來,短刀一晃,一道寒光,轉眼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