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騫的臉,冷若冰霜,沉著臉大喝一聲:“來呀,把鮑黎抓起來,關入大牢。
話音未落,立刻湧來七八個持戈衛士,七手八腳,惡狠狠地圍住鮑黎。
雪亮的戈尖,對準了鮑黎的胸脯,
大帳裡,空氣陡然緊張起來,憑空騰起一片殺氣。
……
帳內,有好幾個鮑黎手下的軍官,但是,誰也不敢前。
眼見羅子騫的將領們,個個橫眉立目,帳裡帳外全是羅家侍衛,戈戟森森,殺機陡起,有誰敢前去捋虎鬚?
每個人都嚇得臉『色』煞白,僵立在地。
鮑黎一下子慌了,高聲叫道:“羅將軍饒命。”
羅子騫冷笑一聲,“你違抗聖旨,還想活命麼?”
“我……”
這時候,寇喜前兩步,對羅子騫一拱手,高聲說道:“羅將軍,刀下留人,我有兩句話說。”
“說。”
“羅將軍,鮑黎其實是身不由己,他是按照李師道的命令列事,並非有意抗命,請將軍看在他是初犯,開一面,饒過這次,允許他戴罪立功。”
說完了,寇喜還衝著鮑黎使了個眼『色』。
其實帳裡的羅家軍將領都知道,寇喜和羅子騫,都是在耍著鮑黎玩兒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演了一出滑稽戲。
但是,鮑黎現在是無從選擇了。
自己現在是人家砧板的魚肉,是殺是砍,是清燉還是紅燒,看羅子騫的口味兒和心情了。
姓羅的刀斧在手,他要殺要剮,自己能躲得過去麼?別說是我鮑黎,便是李師道,你以為羅子騫不敢殺麼?
別再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鮑黎趕緊躬身施禮,“羅將軍,請息怒,末將願聽從朝廷號令。”
“哼,”羅子騫又冷笑一聲,“你識時務好,實話告訴你,我此番來平盧徵糧,是來看看,誰對朝廷忠心,誰心懷二意,耍大尾巴狼。聖有旨,對於敢於頑抗朝廷,有謀反跡象的人員,一律格殺勿論,見一個,殺一個。”
鮑黎臉『色』煞白,低下頭去。
羅子騫拿出一塊令牌,說道:“寇喜聽令。”
“末將在。”
“我派你率三千兵馬,跟鮑黎一起,外出徵糧,督促各府縣衙門,迅速將糧草送來,有遲疑延誤者,一律先斬後奏。”
“末將遵令。”
寇喜接過令牌,躬身退下。
……
派出三千兵馬催糧,這事……
鮑黎明白得很,三千鐵甲軍,這是徵糧的節奏麼?這根本是在準備打仗。
唉,不管怎麼樣,先保住自己這顆項人頭,最為要緊,至於糧食,畢竟沒有人命貴重。至於李師道的命令……以後再說吧。
……
羅子騫坐鎮曹州,派兵馬“催糧”,實際是以大兵威『逼』,強行“搶糧”,曹州四周府縣衙門,在鐵甲騎兵的“催促”下,乖乖地把糧草獻出來,一輛輛運送糧草的大車,充盈於路,絡繹不絕地開往曹州。
彌大通負責將糧草押送往河陰。
官道,運糧車首尾望,逶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