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這件案子,真得查詢查詢,從那些擅長化裝的人身上入手,找出真兇。”周香玉說道。
眾人都知道,周小姐這話,其實並非說的案子。她暗中所諷的,只是草上飛。因為草上飛被繡球砸了而不肯承認,這姑娘始終心懷怨氣。
草上飛肚子裡也有氣,反駁道:“查詢不查詢,反正曹某與此事毫無干係,半個月以前,曹某還在洛陽大獄裡待著呢,是不可能出來做案的。”
“大獄裡?”
這回周香玉吃驚了,瞪著眼睛問道:“你難道不是羅家軍的人?”
“我……這個……”
羅子騫笑道:“是這麼回事,老曹原本也是江湖人士,我們去蔡州公幹,臨時請他幫幫忙。”
“哦,這樣啊。”
忽然褐袍人周成說道:“羅將軍,我『插』一句話,今天,我們周府裡搭臺唱戲,卻引來土匪,這事很不尋常,土匪們為何而來?難道只是想入鎮搶劫麼?”
“我知道了,”周香玉一拍巴掌,“他們大概是奔著那塊玉石來的,那塊‘銀月令’,這些土匪以為,玉石在我手裡,是我殺了石頭的父母,奪了玉石……這群天殺的土匪。”
羅子騫笑道:“我和柳之豪,也是這麼分析的,鎮子裡突然鬧土匪,一定事出有因,八成與這塊‘銀月令’有關,可惜當時我離此尚遠,等我趕回來時,你們已經把土匪擊退了。”
周香玉道:“這是蕭柔姐的功勞,她一把寶劍,三招兩式便殺掉了土匪頭目,真是英雄蓋世,蕭柔姐,我真是……羨慕你。”
其實周香玉這話,語意深長,她和周家的人,都已經看得出來,蕭柔和羅子騫是一對情侶,蕭柔長得漂亮,羅子騫面相也英雄神武,兩人彷彿神仙眷屬,周香玉以己比人,不免心生惆悵。
羨慕之語,確是發自肺腑。
羅子騫對周香玉說:“周小姐,那柳之豪知道弄錯了,特地託我,向你道歉。”
“沒什麼。”
周香玉不是個鼠肚雞腸之人,明白了事情原委,便不再生氣,說道:“那姓柳的樂於助人,也算是個熱心漢子,錯了就錯了,我也不會記在心上。”
“周姑娘是個明白人。”
“只是那個殺死石頭父母的人可恨,總有一天,有朝一日抓住他,我一定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賊胚怪物,問問他長的什麼黑爛心腸,再一棒砸死。”
……
周老爺說道:“羅將軍,既然大家有緣相識,你們救周家於危難之中,那麼就此多留兩天。”
“老伯,我們還有事,要去長安,恕難從命。”
周成說道:“羅將軍,我看……你們暫時住一兩天,也未必能耽誤事,我的意思是,土匪今天被打退了,但保不齊會來複仇。”
“那行,”羅子騫說道:“我們就住一晚,明天再啟程。”
……
當下,周府裡大擺宴席,款待羅子騫一行,大家暢飲一番,酒足飯飽,周成和胡安一同安排府裡的護院家丁,部署守衛,防備土匪來襲。
草上飛說:“我出去察看察看。”
時候不大,草上飛回來了,他對周成說:“你猜的真準,今天晚上,一定會有土匪來。”
周香玉問道:“你怎麼知道?”
“鎮子內外,有好幾處記號,都是盜匪留下來的,畫在牆角旮旯,他們已經約定好,半夜子時,便開始入府,殺一個雞犬不留。”
“放屁……我不是說你,”周香玉疑『惑』地說:“半夜子時?土匪下手,難道還要將計劃寫在牆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不是,他們是警告同道中人,這塊地,我已經占上了,別的盜夥若想行動,你們改日再來,今天晚上,就不要來搶我的生意了。”
“哦……是這樣啊,你們做賊的,敢情雕蟲小技還不少,也挺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