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騫和草上飛回到客棧裡。
蕭柔正在等得著急,問道:“怎麼樣?”
“出事了,”羅子騫說:“原來吳少陽死了。”
他把進入吳府探聽到情況講述了一遍。蕭柔說:“我說呢,咱們在洛陽呆了這麼久,淮西這邊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吳少陽歸天了。可是……他是最近死的嗎?”
“那誰知道,我又不會驗屍。”
蕭柔想了想,說:“這倒也省事,吳少陽死了,淮西說不定就平安無事了。”
“但願吧。”
草上飛湊上來說:“我看未必,吳少陽早有反意,那吳無濟,比他爸爸造反的癮還大呢。非反不可。”
“你怎麼知道?”
“嘿嘿,看鼻子就能看出來,吳元濟那個大鼻子,比他爸爸吳少陽,大多了……”
“咳,你這算是哪門子理由。”
幾個人正坐在屋裡瞎議論,忽然聽到客棧的院裡,一陣驚慌的叫嚷聲,“壞了,壞了,死過去了,死過去了……”
什麼死過去了?
草上飛腿快,“嗖”的一下從屋裡竄出去,羅子騫和蕭柔、胡安緊跟在他的後面,來到院裡一看,只見店小二提著個燈籠,乍乍乎乎地嚷著:“快去找郎中,死了,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幾個客人,『亂』『亂』哄哄地嚷,其中兩個穿著南方苗人服飾的漢子,比比劃劃,說著不太容易懂的方言,臉上盡是著急神『色』。
湊上去一看,原來是幾個從嶺南過來販茶的苗人,住宿在客店裡,其中一人突然發了“絞腸痧”,翻騰幾下便暈死過去,他的幾個同伴,一片忙『亂』,央求別人幫忙找郎中。
羅子騫說道:“病人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一個苗人帶著羅子騫,來到客房內,果然看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苗人,直挺挺地躺在床鋪上,面『色』蠟黃,牙關緊咬。羅子騫上前拭了拭鼻息,竟然已經沒有了。
羅子騫並不是醫生,但是學過人體解剖學和運動急救學,會做工人呼吸,他趕緊貓腰伸手,把兩個手掌按在這人的胸脯上,開始做人工呼吸。
“喂喂,你幹什麼?”一個苗人瞪著眼睛說道。
古人是從來沒看見過這種救人方法的,使勁按壓病人的胸脯,在他們看來,無比怪異,而且不禮貌。
羅子騫沒理他,繼續有節奏地按壓,以刺激病人自主呼吸,同時扭頭說道:“快去找郎中。”
“已經去找了。”
羅子騫按壓這苗人胸脯的時候,感覺到此人身體很強壯,身上肌肉虯結,肌腱發達,他心裡踏實了些,這種人心肺功能往往很強大,搶救過來的希望很大。
看這個病人的膚『色』,是一種黝黑的慄『色』,這是常年在外風吹日曬形成的。這些苗人長途販賣茶葉,動輒行走數千裡,煞是辛苦。
一下,兩下……羅子騫不停地按壓著。
四周圍了一圈人,都睜大眼睛看著羅子騫搶救病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