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羅子騫的心裡,轉過了幾個心思。
怎麼辦?殺了他?
殺一個無陽子,頂多給『亂』葬崗上添個孤魂野鬼。自己什麼也撈不到。不殺他?瞅著他這副酸溜溜的臭模樣,又實在討厭,而且,這人雖然醜陋厭惡,但確實有才,如果他不能為自己所用,也絕不能留著,再為敵所用。
殺……不殺……
心裡反覆掂量幾回,羅子騫定下了主意。
他客客氣氣地朝無陽子一笑,“道長,既然如此,羅某也無話可說,咱們改日再聊。”
“謝羅將軍,再會。”
“再會。”
羅子騫將無陽子送出門來。
他臉上掛著笑,嘴裡說著客氣話,心裡說的卻是:“下回再會的時候,你這顆乾癟拉碴的小腦袋,要是還能長在脖子上,就算羅某人大發慈悲了。”
走著瞧。
反正你也逃不出我如來佛的手掌心。
……
寇喜說道:“將軍,我瞅著這個乾癟無陽子,不太順眼。”
“我瞅著也不順眼。”
“他既然不肯投降,宰了算了。”
羅子騫卻是搖搖頭,“不急,先晾他兩天再說。”
“不行吧?這傢伙會‘奇門遁甲’,要是藉著地遁,逃掉了,不就白瞎了嗎?”
“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地遁,奇門遁甲的神通,到底有多厲害。”
……
羅子騫正在忙著整理軍務,忽然蕭柔來了。
自從跟隨劉濟發兵南下,羅子騫怕蕭柔跟著自己奔波於戰場,太過辛苦,便把她留在了幽州,說等戰事稍定,再去幽州接她。
怎麼忽然她跑到樂壽來了?
蕭柔一見羅子騫,就氣憤憤地說:“我差點把劉濟的兒子殺了。”
“怎麼回事?那小子,又惹你了?”
“哼,也真難為劉濟,怎麼生了這麼外東西?我在幽州,閒著沒事,逛逛街市什麼的,誰知道劉總這個王八蛋,帶著人在驛館門前設埋伏,想把我給劫走……”
“你沒說,咱們是他爸爸的客人?”
“說過了,可是……唉,這小子根本不聽,嘴裡說些個不三不四的話,我當時就火了。”
羅子騫知道,蕭柔『性』如烈火,潑辣剛烈,豈能容忍劉總言語汙穢?一定當時就拔劍相向了。
果然,蕭柔說道:“我忍了兩忍,實在忍不住了,一劍便削掉了這小子腦袋上的帽子,這還是手下留情,要不要,掉在地上的,就不是帽子,是腦袋了。”
“哈哈,”羅子騫一笑,“削得好,換了我,也是這樣。”
“哼,那小子還不服氣,指揮著手下一起圍攻,給我一頓稀里嘩啦,全給打趴下了,弄傷了幾個,連街頭的老百姓,也忍不住叫好喝彩,可見他們平時作惡多端,不理於眾口,那天被我打了個滿地找牙,咯咯……”
蕭柔說著,又大笑起來。
“好了,打了就打了,改天我找劉濟將軍說清楚,也就是了,劉濟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估計不會護短。”
“算了算了,說那幹嗎,我看劉濟也管不了他那個狗屁公子……羅子騫,以後我還是跟著你吧,在幽州這幾天,閒著沒事,悶氣透了。再說……我也想你。”
“行。”
羅子騫心裡湧過一股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