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郭樂那副暴怒的模樣,羅子騫心道:“這小子畢竟年紀太小,武功雖強,卻是經不得激將法,若要成為人才,還得再磨礪磨礪。”
“郭樂,稍安勿躁,請問,我說錯了麼?你不是反賊麼?跟隨王承宗造反,對抗朝廷,難道你是大忠臣?”
這幾句話,問得郭樂啞口無言。
“郭樂,當年安祿山造反,差點推翻朝廷,殺得屍橫遍野,民不聊生,這算是正義行徑麼?把本來一個富庶平安的大唐江山,搞得四分五裂,哀鴻遍野,這是無恥,是犯罪,難道朝廷對不起安祿山麼?『逼』得他活不下去了麼?完全不是,他只是為了一己私慾,妄起刀兵,造反作『亂』,致使千萬人喪命,沃野千里變荒灘,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安祿山和他手下的反賊,個個罪大惡極,人神共憤,郭樂,我問你,王承宗造反作『亂』,與安祿山有保區別,你跟隨王承宗造反,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這一番話,義正辭嚴,無可辯駁,說得郭樂那雙暴怒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芒,低垂下來。
羅子騫繼續說道:“我說句話,你別不服氣,我姓羅的奉了朝廷聖旨,帶兵討賊,乃是正大光明,為民除害,我打勝的每一仗,都獲得民眾歡呼,殺的每個賊人,都是為國除『奸』,我忠於國家,討伐反賊,拯救百姓,羅某自吹一聲好漢,比你郭樂,硬氣多了。”
郭樂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有些手足無措。
羅子騫察顏觀『色』,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趁熱打鐵,說道:“郭樂,如果說,當初你跟了曹奢,跟了王承宗,這不是你的錯,那麼,現在被朝廷抓住,仍然執『迷』不悟,就怪不得別人了。是非不分,乃是人生大忌,就如同蒼蠅和老鷹,同出山林,一個飛向藍天,一個飛向糞池,是大大不同的……”
他說得有趣,把旁邊的寇喜給逗笑了,“哈哈,郭樂,羅將軍說得沒錯,不瞞你說,曹奢手下那些將軍,大多都歸降了,大家有志脫離反賊,為朝廷盡忠,這才是響噹噹的漢子。”
郭樂抬起頭來,問羅子騫:“你都是這麼勸他們歸降的麼?”
“沒有,”羅子騫堅決脆快地說道:“那些人,沒有人值得我這樣做。包括曹奢在內,願去願留,悉聽尊便,唯獨你不一樣。”
“什麼意思?”
“郭樂,說句實話,你是個人才,小小年紀,武功高強,將來成就遠大,我想把你留在身邊,跟著我一同征戰疆場,殺敵保國,將來當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出將入相,光宗耀祖,功成名就。”
“如果我不答應呢?”
羅子騫搖了搖頭,攤了攤手,“那……可惜了,只能殺了你,象曹奢、宋合那樣的人,我放掉八回,也沒關係,放出他們二百里,也成不了氣候,可是你郭樂不一樣,我若放了你,將來必成大患。虎入深山,再難捉住。”
“謝謝你的誇讚。”
看著郭樂的神『色』,逐漸緩和,羅子騫心裡暗樂,他知道,這事兒八成是成功了。
郭樂的心思,已經被自己說轉,只不過因為年輕氣盛,礙於臉面,還拉不下臉來而已。
沒關係,我會讓你消除這個心理障礙的。
他盯著郭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郭樂,你聽好了,我不是來誇讚你的,我是代表朝廷,代表國家,命令你即刻歸降,為國效命。”
果然,這一句話便管用了。
郭樂站起身來,揖手在胸前,朝羅子騫說道:“郭某奉詔聽命。”
說罷,躬身一禮。
這就對了,他是在奉朝廷的敕命。聖上欽命,這比什麼都重要,一切別的話題,儘可靠後。
羅子騫也站起身來,從腰裡掏出那塊鐵券,“郭樂,這是聖上親自賜我的欽命鐵券,敕令可調各部兵馬,現在我命令你,即刻加入朝廷討逆軍隊,上陣殺敵。”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