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居易笑道:“不必拘禮。”
好,有他這句話,羅子騫可以把腿從屁股上抽出來,盤腿坐了。
羅子騫打量著牆上那些字畫,有行書長軸,有水墨山水,他不懂這些,心想:“每一幅,必是精品,如果流傳到後世,應該都是價值連城的名家鉅作。”
白居易笑道:“羅郎,一會還有幾個朋友,過來小聚,大家暢懷痛飲,『吟』詩作對,如何?”
糟糕。
『吟』詩作對,我哪裡會?
羅子騫笑了笑,“白翰林,我是一個……武人,從來不會這些,慚愧了。”
“沒關係,大家飲酒談天,歡樂足矣。”
過了片刻,一個三十多歲的儒服雅士,邁步走進客廳,白居易介紹說:“這是校書郎蕭免。”
羅子騫嚇了一跳,蕭免?他是蕭柔的哥哥呀,將來……很可能是自己的大舅哥。
他趕緊跳起來,躬身長揖,“蕭公,你好,羅某久仰了。”
蕭免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說道:“舍妹說過多次了,今天在白府一見,果然不虛。自家人,不拘俗禮。”
羅子騫心下一寬,他稱自己為“自家人”,顯然是蕭柔的功勞了。
白居易一愣,“你們認識?”
“呵呵,他和舍妹,是戰場上相識的朋友。”
白居易拍手一笑,“如此甚好,躍馬征戰,醉臥沙場,何其豪邁,可惜我輩文士,不能象羅小郎一般,馳馬殺賊。”
羅子騫對白居易,越來越是欽佩。他發現這個大文豪不光是詩文冠絕,出口成章,而且心胸開闊,直爽豪邁,讓人心悅誠服。
其實這是古今共同的特徵,但凡偉大人物,沒有不是心胸豁達,豪邁寬宏的。
過了一陣,又有幾個人進了白家,有的身穿華貴綢服,有的布衣粗衫,但都是爽朗倜儻之士,與白居易『性』情相似。
白居易一一介紹,羅子騫也不知道這些“學士”、“侍郎”到底都是誰,但他估計一定都是當朝大員,當代大儒。
他湧上一陣興奮,摻雜著惶恐。
我在跟一堆歷史名人,聚會言歡。
個頂個都是大家巨匠啊……
忽然一個身著華麗裙服的女子,走進門來。
這人衣著光鮮,容光煥發,一張俏臉上眉目含笑,手裡拎著一個花布小包。
羅子騫一看,又是一陣興奮,原來這人自己認識,她正是在太湖邊上碰到過一面的女詩人薛濤。
天下第一才女!
她也來了。
廳裡諸人,紛紛起身見禮,羅子騫也跟著大家起身施禮,薛濤笑著同各人打招呼,當她看見羅子騫的時候,第一眼並沒認出來來。羅子騫說:“薛姑娘,我們在太湖邊見過一面。”
“哦,是你呀,”薛濤笑道:“想起來了,你是那位……馳馬湖州,解救危難的將軍,當時咱們還『吟』了兩句白樂天的詩,煙渚雲帆處處通,飄然舟似入虛空……”
“正是。”
“羅將軍,你們那天匹馬長刀,飛騎赴援,令我好生欽佩,還『吟』了一首詩,以作紀念呢,你看……”
薛濤說著,從臂上的花包小包裡,拿出一摞疊得整整齊齊的紙來。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絹秀小楷,原來都是她寫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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