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睿意識到這一切,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停下這個話題,把自己如今的處境說清楚,直言不諱道:“本王如今的錢財並不少,購置的糧食也有許多,只是缺乏一個屯糧的物品,而你有如此寶貝,正好物盡其用。”
江沅沒有說話,等靖安睿安排一切事務。
“本王之後會把部分糧食轉移到你的手下,你現在在京城裡也不用拘著,可以隨便放手去做點生意,只要不太過招搖便好,瑞雪兆豐年,今年的收成想必不差,如果到時還沒有起事,你可以替本王去四處購糧。”靖安睿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意思就是現在江沅只需要好好存糧賺錢即可。
江沅點頭表示知曉一切,又問道:“敢問王爺準備何時起事?”
靖安睿抬眸看了江沅一眼,她對這件事顯然很心急,也準備了足夠長的時間,胸有成竹道:“你現在只需要準備好錢糧兵馬即可,至於起事……宮中遲早會生亂子。”
江沅一聽就明白此事不會耽擱太久,而且靖安睿在宮中早有棋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那個皇後,她小心地觀察著靖安睿的臉色,沒有多說話。
靖安睿又端詳了江沅一會,突然換了個話題道:“本王瞧你似乎與宋可妍交好?”
江沅中毒的時候,宋可妍千裡迢迢趕去,想說關系一般也不行,江沅點頭道:“嗯。”
靖安睿續了一杯茶,又道:“那你可知她有婚約一事?”
江沅對靖安睿會突然這樣問有些不明白,依舊平靜道:“知道。”
靖安睿道:“知道就好,你務必阻止這件事。”
“為何?”江沅不解,關於宋可妍的事,是否出嫁全靠宋可妍的個人意願,遠不是她這個外人能幹預的。
靖安睿耐心解釋道:“宋可妍這次的婚嫁物件是馮閣老家的大公子,而馮家是儒學大家,世代為官,不僅如此,馮閣老的門生大多也在朝為官,宋清魏這一手賣女兒賣得相當漂亮。”
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強烈的個人情感,表面上似乎是在嘲諷宋清魏賣女兒的無恥行為,實際上卻壓抑著某種不可說的情感。
江沅勉強能猜到個大概,既然皇後能與靖安睿之間有特殊關系,想必入宮的原因也差不多是這般情況,她靜靜地聽著,這個宋清魏也就是宋丞相,明顯是在拉攏馮閣老。
朝中政敵相爭確實無可厚非,不過被靖安睿這麼刻意一說,江沅卻看出其他端倪。
靖安睿斂了斂容,繼續道:“本王一入朝為官,便與宋清魏爭鬥,如今過了近十年,對他的勢力分佈也知道一二,去年秋收時,靖軒就發現他底下的人也在偷偷購糧。”
江沅恍然想起她之前偷偷屯糧時,確實發現還有一股勢力在存糧,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宋丞相,她抬眸看著靖安睿,等著靖安睿繼續說下去。
靖安睿果然沒讓她失望,繼續道:“上次焦州之亂後,本王打進敵方的細作發現我大涇朝中有人與外族勾結,幾番查探之下得知這人正是宋清魏。”
靖安睿的話說得如此明白,江沅自然是聽懂了,自古朝中大臣與外族勾結的案例不少,看來想要謀大事的人也不少。
既然她已經站在了靖安睿這一方,就不可能讓自己失敗,而且宋可妍此番若是依舊嫁去馮家,以後必定後悔,因為這不過是一場商業聯姻,亦或是政治聯姻,而宋可妍無疑是那種無比看重感情的人,這點從她總惦記著她娘親的忌日被宋丞相忽略就可以看出來。
不過這種事江沅也不敢保證十拿九穩,只是應道:“我會試著勸勸她的。”
靖安睿也不強人所難道:“嗯。”
江沅見沒有事再需要商量,道:“王爺,那我先行告退。”
見靖安睿微微點頭後,江沅站起身就準備走人。
“慢點。”靖安睿卻又突然叫住江沅,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如今住在府中名不正言不順,而本王又未曾娶妻,怕傳出不實的謠言,對外說就說你是本王的義妹。”
江沅挑眉看向靖安睿,總感覺靖安睿突然這麼做有些心懷不軌,她和林空是一家人住進來的,能傳出什麼謠言?難道別人還會認為靖王爺有龍陽之好?
不過這個甜棗她還是得必須接下的,她道:“但憑王爺做主,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靖安睿突然有種被江沅看透的錯覺,老臉一紅,整個人都有些扭捏,最後她破罐子破摔道:“本王要你在近期搞出一些大動靜來,然後趁機進宮一趟,替本王與皇後聯絡一下感情。”
她最後這一句說得沒有任何遮掩,說完就倏地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率先離開了房間,整個過程都略顯狼狽。
“……”江沅只能對著空氣應下,這才退出去。
據她淺薄的歷史知識,古代後宮女人與朝廷內臣見面次數不僅少得可憐,而且還得處處避嫌,也難怪靖安睿會讓自己去幫忙聯絡感情。
江沅在路上時把事情捋了個遍,走到房間前,她剛推開房間的門,就瞧見林空無所事事地趴在床上,胸下墊著一團被子,兩只腿上下踢踏,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什麼,而且一臉潮紅。
江沅:“……”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的王爺給你們
可愛的林空是我的
大夏天感冒真的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