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淡然地解釋道:“一個人坐著無聊得很,見到有針就突然來了興趣,讓王爺見笑了。”
靖安睿對此不置可否,往江沅的身後看了看,沒有見到林空,嚴肅道:“如今城中事務大都已經安排妥當,我過幾天就要回京,江姑娘在這裡可還有其他要事要辦?不然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靖安睿說話時沒有自稱本王,語氣溫和而不咄咄逼人,很有禮賢下士的風範。
江沅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還是聽從道:“但聽王爺吩咐。”
她自然是願意的,如今她不能把時間全花在查詢那個主人是誰上,之前答應好靖安睿的事還要繼續,而且靖安睿這條大腿夠粗,抱大腿是暫時比較保險的方法。
靖安睿對江沅的表現很滿意,道:“至於其他詳細情況,回京再做商量。”
“我明白。”江沅告別靖安睿後,又特地去找了林安,既然已經打算離開,就得把之後的事都給確定好。
江沅到的時候,林安與林宛正在刺繡,她們彷彿除了刺繡,就沒有其他打發時間的方法,只是林安一直心事重重的,有好幾次把手指紮破。
見到江沅的到來,林安原本就有心事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而林宛什麼都不清楚,只是熱情地喊道:“阿沅嫂嫂。”
江沅權當沒看見林安的臉色差,淡笑道:“宛兒,你們這是在繡什麼?”
林宛有些臉紅把繡品拿起來,害羞道:“是鴛鴦。”
江沅接過來看了看,針腳很密,一對鴛鴦的雛形已經出現,她調侃道:“宛兒現在可是有中意人了?”
古代人一般早熟,而林宛如今已經十六歲,放在這個時代,這個年齡是最適合嫁人的年齡,作為嫂嫂,江沅有責任關心林宛的事,而且如果林宛真有心上人,她也好替林宛把把風。
林宛俏臉一紅,忙結結巴巴道:“沒……沒有的。”
她好像還是很不願意嫁人的樣子,江沅道:“你慌什麼,我不會逼你的。”
江沅的這句話彷彿意有所指,見到林安抬起頭來,她這才打招呼道:“姐姐。”
“宛兒,你去找些繡線。”林安把林宛支開後,拿出長姐該有的氣勢,隱隱怒道:“你與空兒到底怎麼回事?”
江沅寬慰道:“我與空兒本就是夫妻,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是姐姐多想了。”
林安氣結道:“你……你們都是女子。”
“我喜愛空兒,而且我們本就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江沅道,“姐姐可是覺得空兒有哪裡不如男子?”
“……”林安倒是覺得林空除了品性善良外,其他的都不太如男子,倒不是她特地抬高了男子,而是因為林空確實傻乎的,不過和一般的男子相比的話,林空還是綽綽有餘的。
江沅見林安在遲疑,趁熱打鐵道:“我與空兒的情分深,讓你安心不好麼?”
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與林安說林空已經恢複的事,不過現下林安最擔心的就是林空的以後,在林安看來,她與林空本來就是該一輩子纏在一起的,只是不該有那種事情,這就是受封建束縛的影響,江沅理解林安,所以試圖與她說理。
林安的確有些猶豫,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林空,可林空顯然對江沅十分依賴,也不可能再度穿回女裝,她還是不太能理解,道:“可你們……”
江沅直接道:“沒人會知道的。”
該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沒人會知道她們都是女子,至少已經知道的人並不會因為她們都是女子,而覺得不妥。
林安只得妥協道:“罷了,隨你們怎麼折騰。”
江沅明顯多想了那個“折騰”的意思,想起自己身上依舊不散的紅痕,她有些不自在道:“姐姐,我們要去京城,你和宛兒收拾好東西,明天就要動身。”
“我與宛兒拖累你們了。”林安的本意是不想四處走動的,想找個地方定居下來,可是離了江沅和林空,她和林宛就什麼都做不成,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林空她們的負擔。
“姐姐多慮了,沒有的事。”江沅安慰道,“一切等進京後再說,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要團團圓圓的。”
林安想到了林父林母,道:“好,團團圓圓的。”
……
而這邊林空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悶悶不樂,她擔心自己惹惱了江沅,今晚還是得自個睡,一直都在分神,好幾次敗在拾柒的劍下。
拾柒皺眉道:“空兒,你怎麼了?怎麼一直都精神不濟的?”
“我沒事。”林空彎腰撿起劍來,保證道:“師姐,我們繼續,這一次我一定不分神。”
“嗯。”拾柒再次與林空比試,這只是在試試林空如今的水準,只是過了十幾招後,林空明顯又開始分神,儼然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拾柒只是劍尖輕輕一挑,她手裡的劍就應聲而落。
拾柒這次非常嚴肅道:“空兒,你到底怎麼了?按照你現在的情況,如果遇到敵人根本抵擋不了幾招,比試時最忌分心,敵人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我…我……”林空只好十分委婉地與拾柒說了昨晚的事,她的確說得很委婉,委婉到沒有提昨天的具體事情,也沒有說關於自己做春夢的事,只是說自己昨晚惹江沅不開心了,雖然今早江沅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但她擔心今晚又會是昨天的情況。
拾柒一開始對林空說的事嚴正以待,等確定林空說的是床上的事後,她憋了半天才提議道:“要不你去書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