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掌櫃莫不是反悔了?聽說宋小姐可是有懲罰的,她不會是害怕懲罰,帶著那五十兩定金潛逃了吧?”
“我看八成是的,這冰塊怎麼可能能儲存就麼久?就算是放地窖裡也會變少,何況宋小姐還在那冰塊上刻了痕跡。”
“不刻痕跡也無法儲存良好,如今又不是那數九寒冬,只有她這種無知婦人才會做這種蠢事,看來這個鋪面又要易主了。”
討論的聲音漸漸從看江沅如何自己打自己的臉,到人身攻擊,再到該如何做生意,而後院的江沅依舊淡定地喝著茶。
“娘子,外面越來越吵了,我們怎麼還不開門?”林空好奇道。
她在這兒都能聽到那些人的討論聲,其實她更想知道江沅是怎麼變戲法的,不但白掌櫃的糧食被變走了,連冰塊也沒見著蹤影。
江沅還是在品茶,對林空說道:“等他們吵到認為咱們已經逃跑,而宋小姐也來找茬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開門做生意。”
“為什麼?”林空還是不懂,那些人還罵她們蠢,她都快忍不住想出去揍人了。
江沅慢慢解釋道:“這樣才會有更多人知道咱們藥鋪。”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她們做的這種“蠢”事自然是人們茶餘飯後嘲笑的談資,可這也是一種傳播訊息的最快途徑。
事情果然去江沅所料那般,湊熱鬧的百姓等來等去,林家藥鋪還是門都沒開,更別說是看江沅打自己的臉,直到中時分,這時已經是烈日當頭,在外面守著看熱鬧的人個個大汗淋漓,終於等不下去,開始猛拍藥鋪的門。
宋可妍在鋪子裡閑得無聊,也來到了林家藥鋪,她倒是想看江沅是如何儲存冰塊的,此番前來,她是非要看江沅出醜不可,誰讓江沅不但騙了她兩次,還縱容林空那傻子摸她的胸。
宋可妍越想越氣,也讓手下的人加入了敲門的隊伍。
這時門終於開啟了,江沅和林空以及一眾夥計慢慢出來,把圍在藥鋪前面的人們都請開。
“江掌櫃,本小姐的冰塊呢?”宋可妍說完笑盈盈地往人群裡看了看,人們又一次湊在藥鋪邊上,就等著看江沅當眾出醜。
江沅讓夥計們開始工作,這才淡然道:“宋小姐稍等,我這就去取。”
人們伸長脖子往藥鋪裡看去,只見江沅往那個擺在正堂的保鮮櫃裡伸了伸手,隨即就端著一個盒子出來。
江沅把盒子放在正門口的桌上,對宋可妍道:“宋小姐,還請你親自開啟,速度快一點,現在天氣熱,過會兒就該化了,那可不關我們藥鋪的事。”
“哼,本小姐不用你教。”宋可妍才不信江沅的把戲,她伸手往盒子上一放,只覺觸感冰涼,再輕輕開啟盒子,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呆住,然後不可思議地看向江沅。
江沅笑道:“宋小姐,這冰塊儲存得如何?”
“哼,一點也不如本小姐的意。”正當大家開始要質疑江沅的保鮮櫃時,宋可妍又黑著臉補充道:“阿蔔,把剩下的銀兩給她,然後我們走,本小姐再也不想來這破藥鋪了。”
宋可妍再一次被氣走。
江沅把冰塊往前面一放,道:“如今冰塊也能儲存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生意做不做全看大家的意願,當然我這藥鋪還是賣藥為主,所以這保鮮櫃裡存放的東西每天定量。”
“江掌櫃,你那櫃子看起來那麼小,真的能放得下我們大家夥的糧食?”有個青年人上前質疑道。
“山人自有妙計,這位公子放心,自然是能放的。”江沅隨口賣了個關子,又道:“你們不信我,難道連宋大小姐也不信?而且儲存的東西一旦有損壞,我們願意換算成銀兩,以一賠十。”
看熱鬧的人紛紛回家找東西準備試一試,如果壞了還能賺一筆銀子,有這麼好的事,何樂而不為。
煦州城內的保鮮櫃正式開張,加上藥鋪的藥材生意,生意一路好轉,兩個月後,藥鋪已經漸漸走向回本的道路。
江沅計劃著先把欠白掌櫃的銀兩還了,再慢慢攢錢,看完賬本,已經是深夜。
她走到後院時,發現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那人影好像是故意掐著時間點,只想讓她發現,而刻意避著林空,因為林空已經先去睡了。
眼見那人影在引導著自己,江沅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跟了上去,她有預感這次可以近距離接觸原主。
直到跟到後院,江沅這才見到那個黑影的模樣,那人一身夜行衣,還蒙了半張臉,而四周靜悄悄的,襯得他像是黑夜的一部分。
不待江沅開口,黑衣人以冷意十足的男聲道:“江沅,識相的話,立刻把東西交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