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心底給自己偷偷握拳——她沒有讓娘子戳穿她的身份,娘子還是她的。
其實她還是想洞房的,只是她知道的洞房不過就是壓在江沅的身上,然後親親臉蛋就完事了。
江沅聽到身邊還有細微的抽泣聲,再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壞了,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第二天,林母看到林空的眼眶紅紅的,奇怪道:“空兒,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昨晚沒有睡好?”
林空快速看了江沅一眼,急忙解釋道:“空兒沒有眼紅,沒有眼紅。”
江沅:“……”
林母把目光投向了江沅,江沅面不改色,胡謅道:“她昨夜非要聽我說故事,所以睡得有些晚。”
林空聽到江沅在說謊,抬了抬頭,卻沒敢說話,她一向不告狀的,尤其不告娘子的狀。
“胡鬧。”林母又看了看林空的眼,見沒什麼事,才提醒道:“阿沅,空兒一向早睡,下次不可這樣。”
“嗯。”
自從這次嚇唬過後,江沅晚上睡了幾天的好覺,可晚上還是會時不時聽到林空嘀咕那些沒有規律詞語,全是亂來的,沒有一點規律。
不過也不是每晚都會說,只是隔幾天一次,隔幾天一次,並沒有什麼規律,因為聲音太小聲,她照樣睡得很好。
反觀林空這幾天就活得很累,白天她不敢跟著江沅,隨時都要防著被戳穿,晚上還不能親親抱抱,更不能洞房,只覺生活無比艱辛。
她每天都想跑出去想找以前的小夥伴玩,可她以前的小夥伴都成家了,有的都當孩子爹了,如果去找其他小孩玩的話,人家又都嫌棄她傻,不和她玩。
所以只要她一跑出去,不出一刻鐘,就會被林父像捉小雞一樣拎住領子,給拎了回來。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有餘,江沅每天早睡早起,只是吃得差一些,住得差一些,其他也還好,環境不錯,還沒有空氣汙染,她就當是在養生。
只是最近秋風颳得厲害,想來這冬天也是很寒冷的,而這農家除了簡單的棉布,其他的就是粗布衣服,看來這個冬天似乎不是很容易度過。
江沅在思考是該在這裡過冬,還是該盡快跑路時,林父和林母也是愁眉不展的,江沅聽到他們的談話,微微凝了凝眉。
林母用篩子篩著要用來吃的黍米,擔心道:“聽二狗子說劉家明年又要加租,咱們得早些把要給的糧食給送過去,省得日後他又要多收。”
林父也愁眉苦臉的,嘆氣道:“原本想今年的收成還算過得去,撐過這個冬天沒問題,可他孃的又要加租,這下明年的計劃全亂了,村頭的那幾畝地還不錯,我倒是還想繼續種下去……”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來似的,和林母商量道:“我得找個時間,和大山他們上山去獵點野味,總要好好過個年不是?”
林母倒是性子溫和,寬慰道:“你啊,還是先把糧食給他們家送去才好,不然他又像往年一樣耍賴,那又得多收些,虧的還是咱們租田的這些人家戶。”
“這個我倒不怕,主要是他老盯著咱家宛兒……”林父說著就有些恨自己沒用,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來,怒氣沖沖地圍著院子中間的桂花樹轉了兩圈,又垂頭喪氣地坐回去,無能為力地抽著旱煙。
江沅在旁靜靜地聽著,也聽懂了這最後的一句話是什麼,這村裡的地主家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盡是欺負窮人算是什麼本事。
她抬眼看了看正在屋裡學著做針線的林宛,林宛如今才不過14歲,放到現代去,明明就只是個上初中的孩子。
“爹爹,空兒要去送糧。”林空突然跑出來說道。
這幾天她被江沅嚇得狠,加上她的小夥伴總嘲笑她是個傻子,她想證明一下自己並不傻。
林父想都沒想,直接不同意道:“空兒,你還小,在家裡待著,爹爹自己去送就行。”
林空完全不肯接受這個理由,直了直腰板道:“空兒不小了,空兒都成親了。”
“總之你不要去,出去被人家看笑話。”
林空頓時不高興道:“空兒不是傻子,空兒也要去,以前都是空兒陪娘親去的。”
江沅默默地看了林空一眼,以前是很傻,今天還有點聰明,她也想出去。
林父被自己剛剛說的話噎了噎,感覺面子有失,氣道:“誰說咱家空兒是傻子,爹爹明天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