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孩子這桌喝不了酒,老爺們這桌卻是全沒有半點顧及的。
這不好容易耐著性子等他們敘談完,沒有丁點酒量卻偏偏好幾口這杯中之物的劉守義就操起了酒瓶子。
抬手啟開了塑膠的瓶蓋子後,這位就挨個杯子裡倒酒。二兩大小的青瓷酒杯,一個個倒得溜滿溜滿。五杯倒好了整好是一瓶,倒也是不偏不向。
可,問題是:他自己個這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幾乎是沾酒就醉的體質啊!
一看他這做派,別說蘇紅英了,就是劉守義都惦記著擋一擋。
不然真放任他喝到桌子底下去,多丟老劉家人呢?
可惜還沒這阻止的話說出來,這貨就開始賣口才說上勸酒詞兒了。
瞅瞅寧建設和連海那哥倆恨不得喝吐血也要跟他感情鐵的德行,劉守仁覺得他還是保持沉默吧。
不然不說阻止不了,還得被勸著喝幾杯證明感情。
瞅瞅桌上整整五個酒瓶子,劉守仁很想告訴自家憨妹夫:實誠大勁兒了是病,得治啊!一家二兩小酌怡情的就不錯,幹啥實惠巴登的照量著一人一瓶?
連山瞪眼:哪是一人一瓶?分明就是你們四個一人一瓶,剩那瓶是給二嫂、小月和弟媳婦。
東北特產酒懵子,老老少少的誰不能整兩碗來著?
就是女人家不會啁兩口的都很少見。
所以說,連山一直以為二嫂說二哥酒量不行是託詞兒來著,就沒想過他是真的愛喝而沒有量。
直到這哥們兒二兩下肚之後就開始走樣兒,荒腔走板不上調兒的唱了好半天的《東方紅》。連山才真的相信二舅哥這個純純的東北漢子居然丁點酒量也沒有,喝醉了之後的畫風還這麼的多變。在被拽著脖領子保證了一輩子對淑珍好,絕對不能學陳世美喪良心。
不然他就和大舅哥倆聯手,先廢了他第三條腿之後再領著妹子回家找個更好的嫁了時,連山的臉也繼大舅哥之後成了黑炭。
剛想把人給半強制地扶走去西屋歇歇,也醒醒酒。
那邊喝到哭哭啼啼的唸叨這些年不容易的弟弟連海嗷地一聲接了腔兒:“對,對,二哥這話對!嫂子心善、人品好,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媳婦。大哥,大哥要是不好好的,我幫你揍他!
哥?
哥咋了!
在我連海心裡,嫂子才是救命之恩大如天呢!”
雖然在弟弟心裡的地位下降了那麼一丟丟,但是連山並不覺得有多失望。
知恩感恩本來就是好品質,更何況弟弟尊敬感謝的還是自家親媳婦呢?
嗯,還是他弟弟靠譜兒,就是喝多了也走不了大褶兒!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證明,他這欣慰來得實在有些早。
因為連海接著就把妹夫寧建設當成了他,狠狠一巴掌拍在建設肩膀上,險些把也沒少喝的他給拍了個趔趄:“大哥,咱哥們兒我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跟你說你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