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艙的底部,菊千代將自己關機,進入休眠狀態。
左高兩兄弟和希望在試著修復船上的桅杆,但這似乎無濟於事。我們不能隨便找一條木料把它釘上去,那樣的強度根本不夠正常驅動船隻。更何況我們很難找到木料。
翻找全船,我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用作修復桅杆。
白白忙活了一天,我們四人疲累地坐在船艙裡,盯著菊千代已經陷入休眠的軀殼,不知怎麼辦。
看著他那副鋼鐵身軀,在休眠之後好似一具廢棄的機械遺骸,隨意地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醒著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即使還剩下夠他用十幾天的燃料,他也放棄了清醒的權力,選擇休眠。那說明也許我們現在真的沒用什麼辦法。
我越看越覺得他現在像是無生命的金屬製品,於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們說。。把他釘在十字架上,代替桅杆用怎麼樣?”我問。
“不行的,雖然整體強度大了許多,但連線處還是非常容易斷,我們沒辦法加固連線處。”希望回答。
能得出這種結論,一定是已經想到過這個問題了。
對於航海和造船,東國人比我懂得多得多,既然這樣,我也就先休息了,節省糧食。
“所以這是你告訴我的,那個光明的未來嗎?”我問眼前的神明。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形象,弓箭致傷的左眼,微微駝起的後背。他緩緩像我走來,用乾枯的右眼仰頭看著我。
這不像是夢境,因為我現在的感覺非常真實,我可以呼吸到空氣中的味道,身上的每根汗毛可以感受到空氣在流動。但這又像極了夢境,陌生的環境還帶著恍惚的感覺,並且眼前的景象並不給人一種真實感。
“哈哈哈哈,我決定不了你們的命運,並且也沒那麼大能耐。”他笑著回答我,“不過你以我的名義壓制住了一場暴亂,很聰明的做法。”
“那你告訴我的光明未來到底是什麼?”
“呵呵,我不能告訴你這個,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說完,他用力直起後背,仰著頭高傲地看著我。
“我們最近會有什麼遭遇?”我問。
他看起來像是陷入了沉思,但從他那乾枯的右眼和有些塌陷的左半邊臉上,我分辨不出來他的面部表情。
“我看到了族人的奮戰,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水世界,還看到了同樣熟練使用斧頭的敵人,是朋友,但也是信仰著其他神明的人們。”他回答道。
又是些廢話,根據這些我根本無法瞭解到今後事情的發展,於是我接著問:“之後呢,我們贏了嗎?”
話音剛落,又是胸口的一陣劇痛,我向後飛離他越來越遠。
“我看不清楚,但我告訴你夠多了,後會有期。”
再次睜開眼睛,疼痛消失,我在船艙內的房間裡醒來。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我下床,跑到屋外。
走出房門,我聽到一陣騷亂,眾人陷入慌亂之中,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不僅是我們的船上的人,整個船隊都在慌亂。
我馬上衝上甲板,要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跑上甲板,一陣猛烈的撞擊襲來,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隨後希望和左高兩兄弟也趕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