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們還是對我們投來了懷疑的眼神,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靠近大陸東海岸的城市,也許這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見骨錘人。
“你以後在聖火國別特意裝得你很會說聖國話。”商隊大叔提醒我,“不然很有可能會把你當做間諜。”
聽了這番話,我嚇得一激靈,開始有些後怕。我希望被當做一個熟路的商隊保護者,所以故意把他們的語言說得流利,但畢竟聖火國的人們在潛意識裡是把骨錘族當做壞人強盜的,他們更容易把我們往壞處想。
“還好你看起來高大,太引人注目了,實在不是個當間諜的人選。”大叔說著,看向希望,“不過這妹子就不好說了,你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我朝他點點頭。確實,這是在敵國的領土,並且他們的種族歧視嚴重,還是處處小心為妙。
大叔帶著我們兩人來到了一家旅店,說是旅店,其實只是一棟屋內和樓頂都擺滿了木板床的小樓。小樓的門前站著兩個揹著大劍的黃毛深眼窩人族,是旅店老闆請來的保安。
走進旅店,老闆招呼大叔一行人存放貨物和牲畜,這個時間裡,我和希望待在屋內,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首先要找菊千代,這是毋庸置疑的,沒了菊千代,靠我們兩個人自己走回西方簡直是虛無縹緲的幻想。但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找他,畢竟他和左高兩兄弟的情況我們也無從得知,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們用骨錘族的語言商量著這件事,可這肚子實在不爭氣,也許這麼說不合適,畢竟我們滴水未進地跑了一宿。
於是,首要任務便改成了先找口飯吃,沒有精力和體力,必然將會是一事無成的。
“你還有錢?”
“不,沒有了。”
“這還真有點難辦。”我撓著頭說。
大叔處理好貨物和馱獸,便和我們打了聲招呼,倒頭就睡過去了。
我叫希望蒙好頭巾和我出去看看,找一找飯轍,動起來總比干想好。
這座平原裡的城市實在是喧鬧且龐大,各色的建築圍成了四通八達的街道,而這寬敞的街道上,擠滿了人群。他們是經商的人群,採購的人群。除了這兩大人群,我甚至還看到了賣藝的人。
那是一個留著大鬍子的聖火國人,他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把琴,那琴的琴頸上插滿了調音紐,手指頭上下推動琴絃,一個個顫音從琴箱放送。他搖頭晃腦,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表演裡。
那琴師旁,站著一個販賣獵隼的聖火國人族,猛禽站著他的食指上狠狠地叫,兩隻眼睛四處打量著來玩的人。
再往前是一個香料攤子,各種顏色的粉末狀香料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圍在攤子前的人族用手抓起一小撮香料放到鼻子前嗅著,不時地點點頭。
這裡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唯一一點讓我有點掃興的,就是這大街上的人族女性全部都圍著頭巾,只露出兩隻眼睛,讓人欣賞不得。
逛著逛著,我被困在了這四通八分的街道里,徹底迷失了方向。這一條條街道也太亂了,第一次來的人們是一定會迷路的。
我站在原地回憶起一路走來的路線,可我發現根本記不起來了,一路上我都是左看看右看看,驚奇於這龐大的商業城市。
於是,我索性就放棄了尋路,直衝衝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