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嗎,看嗎!”在離開商場時,許小慶突然拿出照片,做出預撕的姿勢。
不管許小慶怎麼祈求,金木始終沒有看她撕裂照片的意思。許小慶知道他心裡還是過不去,也沒有強求他,直接把照片撕得粉碎,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面。盡管金木嘴用說不看,可是他還是用餘光目睹了全部過程。
回到學校,兩人不像之前那麼親密了,而原因就是照片事件。在分別之際,許小慶不忍地看了一眼金木,有些傷感地說:“我明天就要離開了,我哥來接我。”
知道許小慶要離開,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那種不捨之情立馬浮現在臉上。他突然感覺心中一緊: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看著她凍得發紫的雙手,他心疼地握在手中,內疚地說:“慶,對不起啊,其實你沒有必要那樣做的。”
“只要你能原諒我就行,我真的不知道裡面還有一張照片。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看著許小慶堅定的神情,還沒等她說完,就被金木一把抱入了懷中。
晚上,許小慶放棄了與寢室好姐妹一起狂歡,把金木約了出來。這有可能是兩人大學裡最後的一夜了,所以兩人都格外的珍惜。金木並沒有因為照片事件而擺架子,許小慶一個電話,他就興高采烈地出來了。
學院外正在對道路進行重修,使得本就難以行走的泥濘道路更加苛刻。金木怕許小慶扭到腳,把胳膊搭了過去,感受到他暖暖的愛心,一路上雖然行走艱難,但她卻笑得很開心。
金木怕今天的照片事件對許小慶會有所影響,怕她在離別之際留下不好的回憶。許小慶在他冰涼大手的突然襲擊之下,感到陣陣涼意,瞬間哆嗦著身體,不滿的看著他。
金木看著她花容失色的樣子,咧著嘴揉搓著她額頭的秀發,笑著說:“今天的事一筆勾銷,哈哈。”
許小慶聽到後,完全不買賬,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不滿地說:“你個大壞蛋,壞蛋,壞蛋。”
晚上,在東北飯館吃飯的人特別多,竟然爆滿,讓兩人都感到很遺憾,在離別之際,居然不能再品嘗一番東北飯館的滋味。
不願等待的兩人,按著原路返回到了學校外側附近的一家餐館,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高志宏,他正陪著他的女朋友吃飯。看到金木與許小慶進來後,他一臉壞笑地看著兩人,然後才緊熱情地打著招呼。
金木和許小慶本來只是進來看看,並沒有決定在此吃飯,可現在卻不得不留下來。四人面面相覷,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金木詢問著高志宏這家餐館的招牌菜。高志宏重頭到尾看兩人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讓金木和許小慶都感覺很不自在,兩人平時在外吃飯,似乎很少遇見熟人,真的遇見了反倒很不適應。
高志宏興致勃勃地給金木介紹了幾道菜,金木按他說得點了幾道菜後,就找了個藉口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可是高志宏還是壞笑著把金木拉到了他的桌子旁,笑呵呵地說:“你小子,藏得夠深啊。”
聽到高志宏的話後,金木幹笑了兩聲,然後與他一同看向了旁邊桌子旁的許小慶,許小慶很是羞澀地對著兩人尷尬地回笑著。
高志宏的女朋友在他的影響下也很是熱情,把桌子上的水煮魚中的好幾大塊魚肉夾到了兩個小盤子裡,一個遞給了金木,另一個遞給了許小慶。然後她又盛了兩碗粥放到了兩人面前,兩人耐不住她的熱情,紛紛表示感謝。而金木也不想影響氣氛,大口地吃著水煮魚片,吃完後,他才客氣地放下碗筷來到了許小慶旁邊。
剛坐下,兩人點的飯菜也上桌了,出於禮貌,兩人也向高志宏和他的女友回了禮,一番寒暄之後,才紛紛回到各自的桌子旁坐下。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兩人都覺得這家餐館的飯菜很是不合口味,與東北飯館差遠了。
在金木與許小慶的飯菜剛吃到一半的時候,高志宏帶著他的女朋友就離開了,兩人這才感到輕松自在了許多。
高志宏帶著他的女朋友剛離開不久,許小慶就有些不滿地嚼著筷子:“你啊,真是個大大的吃貨。”
金木知道她指的是剛才在高志宏和他女友面前吃他們給的飯菜的事,他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而在許小慶眼中估計會與丟人聯系起來。
許小慶嚼著嘴中的食物,卻依然不忘嘮叨著:“都不覺得丟人。”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眯下眼,嘟嘟小嘴。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惹得金木頻頻發笑。她看著金木嘴角殘留的食物,想想他剛才在高志宏面前那吃貨樣,也忍不住笑了。也許是這家餐館做的飯實在是不合兩人的胃口,以至於兩人吃完飯後,都懶得記餐館的名字。
與許小慶不捨得分離之後,剛回到寢室,渠一國就一臉壞笑地看著他,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水貨,是不是和慶慶約會去了?”渠一國很自信的說道,就如同他親眼看到一般。
“慶慶也是你叫的啊,弄得跟你家似的一樣。”
“哈哈,我就知道你倆有一腿,現在人家要走了,開始珍惜了吧。”渠一國嬉笑地說著,一時間金木卻無言反駁,一旁的王康滋著牙咧著嘴笑得很開心,彷彿捕捉到了一件很隱秘的事情一樣。
金木無奈地笑著走到陽臺,不在搭理兩人,而渠一國卻反而更加來勁:“你給我好好說說,什麼時候給人家禍害了。”
一旁的王康如吃了喜糖般高興,一個勁地擊著掌:“哈哈哈,可以啊金木。”
是啊,許小慶就要離開了,金木內心真的是百般不捨。此次別離,不知道何時才會再相見,每每想到此,他就感到心裡說不出得煩悶。晚上,他一個人在陽臺站了好久,目光一直注視著對面宿舍的陽臺,似乎希望能與她對上一眼。陽臺上是一番風景,寢室內則是另一番風景,大家都在為金木與許小慶的事討論得津津樂道,嬉笑聲此起彼伏。
許小慶並沒有一大早就離開,而是選擇吃完午飯再走,而這將是兩人在學校的最後一頓飯。金木也特意點了兩道與範宏超經常吃的炒菜,剛準備下筷,許小慶的電話就響了,知道是她哥哥打來的,他大膽地要求一起進餐。
許小慶在與她的哥哥彙合之前,特意叮囑金木不要加菜,等他們來了再說。許小慶走後,金木難掩激動之色,他覺得自己似乎還沒有做好面對她哥哥的準備。等了一會,許小慶發來了簡訊,說她不能和他一起吃飯了。那一刻,金木有些失望,卻也如釋重負。
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金木一時間沒有了胃口。突然,渠一國在身後拍了一下他,笑呵呵地說:“剛碰見許小慶了,她說你請我吃飯呢,是不是啊?”
金木忍俊不禁地看了渠一國一眼,用目光引導著他看向桌上的飯菜:“你說呢?”
金木剛回到寢室,許小慶就打來了電話,問他見不見她哥。金木來到陽臺,向對面望去,頓時看到一個頭發稀少,白白淨淨的中年男子,正把一大堆零散的行李往一輛灰色尼桑轎車上裝,他知道那是她的哥哥。丁美霞、郭紅以及她們寢室的妹妹們都下來與她道別,而此刻,金木卻沒有了與她道別的勇氣,他不知道以什麼姿態面對她的哥哥,更不知道以何種心態去面對別離的她,他最終還是拒絕了。
許小慶並沒有對金木的回答表示不滿,她似乎也沒有做好讓他見她哥哥的準備。之所以問他,是覺得突然放他鴿子,讓他獨自一個人吃飯而感到愧疚。而她,也怕與他分別,怕她忍不住在外人面前留下不捨的淚水。
通完電話後,金木一直站在陽臺注視著許小慶等人。渠一國看著金木的背影,此刻再沒有開他玩笑的心思,他很理解的走到他身旁,“不去送送嗎?”
“不了!”簡單的兩個字,並沒有把他與許小慶之間的感情淡化得多麼不堪,反而讓人頓生敬意。
看著漸漸駛離的灰色尼桑轎車,金木心裡空蕩蕩的,突然間感到無法釋懷。看著金木落寞的神情,一旁的渠一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到了寢室,只留下金木依然駐足在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