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口腔中的獠牙不受控制地伸長,蠢蠢欲動。
他的理智在逐漸消失,慾望被引誘至身體的表層,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但是……不能咬!咬不下去!
他艱難地維繫著岌岌可危的理智,因此完全不知道,被慾望控制了的他的身體,此時正在做著怎樣的事情。
絕對不能咬,是他牢牢扯緊的一根韁繩,勒令著慾望的最後一步行動。
但在這個底線之上——
慾望:你扯著我不咬,我舔舔過過癮總可以吧?
於是,阿什先是感覺到冰冷的唇瓣貼上了他的面板,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接著欣喜起來,咦?要咬了嗎?
然而預想中的長牙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柔軟冰涼的舌尖。
吸血鬼輕輕啃噬著那一小塊面板,將同樣冰涼的面板折騰得發燙,而後發燙的溫度又傳染給吸血鬼的唇與舌,二者間不斷地升溫加熱,成功讓阿什全身上下都泛起淺淺的粉來。
從剛才一直很果斷的阿什呆住了,西格妮這、這是在做什麼?
他耳畔就是曖昧的水聲,還有吸血鬼從鼻腔中發出的,既滿足又不滿足的哼聲,讓他一側的身體僵硬如同石化,一側的身體軟趴趴彷彿即將融化。
好,好奇怪。
阿什近乎戰慄地想,嗜血狀態的吸血鬼都這麼珍惜食物的嗎?還是說,西格妮是特例?太久沒有進食的吸血鬼,在發現一塊美味的蛋糕時,要先看夠了嗅夠了,才捨得吃一口?
可要什麼時候才算夠呢?
阿什面紅耳赤,西格妮再不下口的話,他的身體好像也快變得奇怪起來了。
在脖頸的面板都隱約刺痛起來時,阿什終於意識到,如果再不做點什麼,西格妮大概還會一直親親舔舔下去。他全身燙得像只煮熟的蝦子,聲音也緊繃著,喚著:“西格妮?”
他低低喚了幾聲,讓西格妮被慾望壓制的理智,又一個使力反壓了回去。
阿什察覺到了這一點,飛快的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咬吧,西格妮。”
“你幾度將我從無望中拯救了,我也想幫你一次呀。”
他認真地說:“你忘了嗎?南斯說過,我們兩個人即是一個人。喝我的血,並不是喝別人的血。西格妮,喝吧。”
二人即一人,還能這樣理解嗎?
西格妮擰著眉,微微抬了抬手,似乎想將阿什推開。
然而他手才動了動,又被重新墜了下去。
他虛弱地抬起眼眸,瞥向拖累了自己的手的罪魁禍首——是阿什的手。
他的發繩將他的手與阿什的手牢牢綁在了一起。
阿什一直忘了解開。
他頓住了動作,閉上眼睛,有些沉默。
西格妮的那一眼,也讓阿什注意到了一直沒有解開的發繩。他想了想,伸手去將發繩解開。他又想到了別的辦法。
讓西格妮進食,又不一定要西格妮主動來喝。
阿什鎮定地握住西格妮的手,往自己的手腕靠去,他得借用一下西格妮鋒利堅硬的指甲。
在指甲觸碰到他面板之前,西格妮的五指握成了拳。
“你想……做什麼……”
不等阿什回答,他似乎長長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也快要真的撐不下去了。
有這樣執拗的小鬼在,哪怕他昏迷過去,也一定會喝到血液的。
自己咬,與被小鬼強制地灌入鮮血,有什麼差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