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雖然明白,插在村口的旗幟實質是一種強勢的入侵,但阿什卻控制不住的,對它心生喜愛。
“記住這面旗幟。”費爾面向眾人,神色嚴肅,抬高了聲音,“它屬於‘十三王座’之一,璀璨王座。”
不必刻意去記憶,這面旗幟也已經深深印刻在了所有人心裡。
“那麼——最後,祝各位好運。”
費爾環視一圈眾人,目光最後落在阿什身上,他似乎是笑了笑,便再次騰空而起,與本尼迪克一起,朝著天上、朝著遠方飛去。
他們離開了。
村民們一頭霧水,站在原地極目遠望,想確定這兩人是不是真的離開了。有的則朝範恩與阿什彙聚而來,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什卻怔怔地站在原地,耳邊似乎還殘留著費爾的意味深長的笑聲——
“阿什,西格妮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在費爾離開之前,阿什“聽見”了他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就像此前黑船的宣言一樣。
阿什困惑地想,費爾為什麼要對他說這句話?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西格妮是誰?他有認識這位姑娘嗎?
“西格妮!”
巫師塔頂層的圖書室內,南斯“砰”地推開厚重的大門,大步走了進來,柔滑的袍角捲起浪濤一樣的弧度。
拉上厚厚窗簾的黑暗的房間裡,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依次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暖色的燈光下,西格妮正躺在中央一張寬敞的長條木桌上,四肢放鬆地敞開,睡得正沉。
他昨晚看了一整夜的書,到太陽升起時,懶得回自己房間,幹脆把木桌上的筆架紙張掃到一邊,往桌面上一躺,就舒舒服服地睡過去了——他完全不嫌棄桌面太硬,畢竟再硬也硬不過他的骨頭皮肉。
可惜才睡了不到半天,就被南斯給吵醒了。
“你最好是有事。”西格妮從桌面上坐起來,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半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向南斯。
南斯早就習慣了他這般凹造型的狂妄大佬樣,直接無視掉。
“當然有事,還是好事。”他笑眯眯地說,“還記得你的契約物件麼?那孩子沒事了。”
“哦?還是那一套星辰眷顧的說法嗎?”西格妮冷笑,尖牙危險地咬了咬下唇,“就為這個吵醒我?南斯,你最好有為我準備醒來的早點,否則我完全不介意嘗嘗你陳腐老朽的血液味道。”
“當然不是。”南斯依舊不氣,心情依舊很好,“是我安排了人去幫助他們。”
西格妮嗤笑一聲:“你善良心軟的老爺爺人設還真是不崩啊。”
“不不不。這次是借用你的名義,西格妮。”南斯笑起來,“我告訴費爾,是你很在意那個孩子,需要他的幫助。”
“什麼?”西格妮感到不妙地皺起了眉。
“所以,恭喜你,在費爾的幫助下,從今天開始,你擁有了一處領地。”南斯用在星空劇團報幕一般的,抑揚頓挫的詠嘆調宣佈,“西格妮——多谷村,現在是你的領地了。”
“什麼!”
“斷河平原的多谷村,我們幹掉雷切爾的那個村子,你契約物件所在的那個村子,現在是你的領地了。”南斯優雅地重複了一遍,還順帶提醒了幾個記憶關鍵點。
“南斯你這家夥到底都做了什麼!”西格妮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接著猛地從桌上跳起來,幾個大步走到南斯跟前,氣勢格外恐怖,“該死的!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南斯面不改色地頂住他狂風暴雨般的氣勢,故作疑惑道:“半個月前,我告訴你那少年大概危險了,你的表情不是很複雜麼?難道那不是擔憂麼?我以為那天你的沉默,就是想要幫助他的意思?”
“擔憂?!”西格妮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一個一個蹦出來,“你的察言觀色是零分嗎?絕對是零分吧!”
“我不知道誒。”南斯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巫師學院都不考這一門功課的。不過順帶一提,當年我的所有科目都是優秀,想必就算加上這一門,也不會例外吧?”
說完,他轉身就跑,蹦得比兔子還快,身形靈活得完全不像個老年人。
哇哇哇,西格妮要發火了!背後的氣焰如果可以具現化的話,那一定已經形成了一尊恐怖大魔王了吧?腦袋頂住天花板,身體膨脹到無比巨大的那一種!
南斯在心裡哈哈哈,算啦算啦,好像刺激過頭了,那就先不告訴他,我還讓費爾向那小少年轉達了他的“問好”呢。
互為契約物件,怎麼能不好好聯絡聯絡感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南斯:搞事搞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