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不對啊公子,”米兒說:“他要是復仇的話,殺了將軍就可以了,怎麼還會殺掉這個籠中女子呢?他不是應該救她出去嗎?”
吳謙難過地搖搖頭:
“一個妙齡年歲的女子,被人砍掉了四肢,削去了耳鼻,燙壞了嗓子,當成了人彘在豬圈裡養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覺著她此刻最想幹什麼?”
小哥默默地說:
“她此刻最怕的是離開這裡被人認出來,她最想的是有人殺了她,讓她死去……”
幾顆淚珠從米兒的眼中流出,她難過地說:
“如果真的是明威將軍將她害成了這個樣子,那我只能說這場大火燒得好……”
吳謙嘆了口氣,說:
“王都頭,將這裡打掃一下吧,我要檢驗一下這裡有沒有血液濺落。”
劉松說:
“這裡也要檢查嗎?應該會和將軍那裡一樣吧!兇手都是先殺死人後點火焚屍的。”
吳謙瞪了他一眼,語氣重了一些說道:
“在辦案中切忌想當然!所有東西都必須拿出證據。若是遇到高智商作案的對手,你這樣會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永遠得不出真正的結論,甚至會得出錯誤的結論!”
劉松被訓了一通,臉色微紅,作揖道:
“屬下謹記在心!”
王都頭他們馬上按著吳謙之前所說的,把地上給打掃乾淨,然後又把那邊的醋和酒搬了過來。
吳謙在地上潑了幾次醋和酒之後,地上卻沒有一點變化……
“這……”劉松驚訝地說:“怎麼一點血跡都沒有!”
吳謙說:
“看吧,和你想象的不一樣吧?”
米兒說:
“公子,這又怎麼解釋?”
“地上沒有血跡,說明籠中女子不是被利器刺殺的。而之前我們檢查過,她也不是被鈍器擊殺或者大火燒死的。這樣只有一個可能,她應該是窒息而死的。”
“窒息而死?”小哥說:“你是說被人扼死或者勒死的?”
“可是,”米兒不解地說:“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手裡明明有兇器,真奇怪。”
“這是好事,”吳謙說:“你如果覺著案件中有奇怪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那就說明兇手另有用意,按著這個思路去推理,就能找出兇手不同於常人的單獨特徵。比如說,籠中女子是被扼死或者勒死,就驗證了我們剛才的推論,那就是這個兇手可能是女子親近之人,那麼另一方面就可以推測出,兇手殺害將軍應該就是為其報仇。所以接下來我們的排查物件,就要放在與將軍的仇家或者被將軍欺辱過的人身上。”
“哦……”米兒點了點頭,“我懂了,正因為兇手心疼或者憐愛女子,想為她報仇,所以才不忍心用刀子刺死她,他不願意她殘破的身軀上再受到任何傷害了,所以選擇扼死或者勒死她,給她保留了最後一點點尊嚴。”
吳謙讚許地對米兒點了點頭。
從早上對屍體進行檢驗,到現在檢查完現場,天都已經快黑了。由於著急辦案,幾人中午飯都沒有吃。
劉松說:
“這裡也差不多了,今天我請客給吳兄接風,咱們來個不醉不歸!”
“罷了罷了,”吳謙婉拒了他,“你今天回去還有很多活要做,所有調查出來的結果你還要登記匯總,明天呈給王御史。我也要回去好好再思考一下案情。算了,這頓酒就先欠著,等案子破了咱再好好喝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