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放在灶臺旁,不像是廚房裡應該有的的東西,顯著有些格格不入。
吳謙蹲在木板旁,用手指甲在縫隙中摳出了一點東西,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
“血汙。木板被沖洗清理過,但留在縫隙裡的血跡沒被清理乾淨,說明兇手有些慌張。米兒,這裡應該就是孫大富的分屍現場了。”
“這……你是說死的那兄妹倆是兇手?”米兒說:“可那他們怎麼也死了?誰殺的他們?”
吳謙走出廚房門,看了看依舊陰沉的天空,說:
“沒人殺他們,他們應該是自殺。”
“自殺?”
“沒錯。砒霜之所以就放在茶几上,是因為那就是他們下給自己的毒。”
“原來如此,”米兒似懂非懂地說:“公子,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前天晚上他們應該是因為孫大富要將湘琴換給胡良森這件事發生了衝突,哥哥一怒之下殺了孫大富,像堆雪人一樣堆在了孫大富門口。做完了這些他還不解氣,又殺了童童。最後自知罪孽深重的兄妹兩人心如死灰,喝下毒藥自殺了。”
吳謙想給誇獎一下米兒,但此時心情十分沉重的他,怎麼也擠不出笑容。
米兒低著頭說:
“公子,你說這個湘琴是不是非常喜歡孫大富?”
“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她為何那麼恨孫大富把她換給胡良森?愛之深才恨之切,她一定是傷心了……”
說著,米兒的眼中落下了幾滴淚水。
“不一定,”吳謙說。
米兒抬起頭看他。
“如果這間宅子裡只有妹妹一人,那她最多是選擇上吊自殺,她沒有能力殺掉孫大富還憤怒的完成分屍。主要原因還是在哥哥身上,沒有一個做哥哥的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像牲口一樣被對待。”
忽然,門口想起了一陣對話聲,吳謙趕緊跑了出去。
他一出門,看到是鄰居的一位老奶奶站在門口和小哥在說話,老奶奶說:
“小夥子,你們是這戶人家的親戚吧?你和這家人說說,這兩天夜裡別又是哭又是吵的。我和老頭子覺少,他們這樣吵我們睡不好。”
吳謙搭話問道:
“老人家,你說這戶人家這兩天夜裡老是吵鬧?”
“可不是嘛!”老奶奶說:“前天晚上先是吵架,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包起餃子去了,一直剁肉餡到半夜,吵得我和老頭子一晚上都沒睡好。唉,昨天晚上吧,不知道為啥半夜又哭了起來。小夥子你們是他親戚吧?你和他們說一說,能不能安靜點,我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這樣折騰。”
吳謙和米兒對視了一眼,看來米兒推測的沒有錯。他們三人先是激烈的爭吵,後來老奶奶聽到的剁肉餡聲,其實是孫大富的分屍聲。昨天晚上的哭聲,肯定是自殺前的訣別痛哭。
吳謙對老人家行了個禮,說:
“放心吧老人家,我和他們說說,他們以後不會吵你了。”
吳謙不想告訴老人這裡發生了命案,怕他們受不了。
老奶奶一邊道謝一邊回了自家的院子裡。
吳謙嘆了口氣,對小哥說:
“叫兄弟們帶著工具來吧,人已經死了。”
還沒等小哥說話,胡良森先坐不住了,他瞪著眼睛問道:“死了?湘琴死了?這……這我不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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