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說:
“又是用肢解這種殘酷的手段,又是連環殺人,這個兇手看來和孫家有著天大的仇恨!可是這孫大富不過是一個敗家的富二代,現在也四十來歲了,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與人結下這麼大的仇恨。”
米兒說:
“就是,昨天大娘子也說,孫大富並沒有什麼仇人,每天也就是逛逛酒場,混著玩,這根本不至於和人家結下血海深仇啊。”
吳謙若有所思,“要麼是大娘子跟我們撒謊了,要麼是孫大富瞞著他們在外面幹了什麼!”
剛到孫府門外,吳謙就聽到了裡面撕心裂肺的哭聲。
管家給吳謙開啟門,滿臉悲傷地說:
“吳提刑你們可來了。我們孫家今年真是犯了太歲,家主的大兒子也被人害了……”
吳謙急迫地問:
“屍體怎麼發現的?”
“今天一大早起來,就一直不見童童的人,我們將整個孫府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後門門外發現了一個體型偏小的紅色冰凍雪人。我們試著敲開了雪人的頭,發現裡面……唉!和家主情況一樣。”
“快帶我去現場。”
管家帶著吳謙他們一路小跑,到了孫府的後門。孫府後門外面是一條小河溝,在後門與河溝之間有一條小路。吳謙一出後門,就看到了一個小型雪人立在路邊。
由於昨天晚上下了一夜凍雨,這個雪人的外面結了一層冰,看起來像是包裹了一層琉璃。雪人的頭顱已被取下,放在了一旁。大兒子童童的臉包裹在冰雪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吳謙回頭問管家:
“剛發現的時候,周圍有腳印嗎?”
管家搖搖頭,“沒有。昨天晚上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估計痕跡早就被衝沒了。”
現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吳謙小心翼翼地敲開雪人外面的冰殼,裡面果然和孫大富一樣,是被肢解的屍體。
吳謙氣憤不已,兇手究竟有多喪心病狂,竟然對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出手!他鐵青著臉,仔細地檢視著周圍,尋找一切能指向兇手的線索。一旁的小哥和米兒都不敢打擾他。
忽然,童童頭髮上沾著的幾片枯葉吸引吸引到了他。
“這是……”
吳謙拿起樹葉,那葉子已經枯爛,但還是能看出來是細長狹小的柳葉模樣。吳謙忽地看向後門外的河溝,河溝兩旁種著的正是柳樹!
現在是隆冬臘月,加上今年成都的天氣異常,樹葉已經幾乎完全凋落,鋪在河溝上厚厚的一層。
吳謙走到河溝旁,發現裡面的河水不多,上面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公子你看那裡!”
米兒指著河水旁水岸交界的一處地方喊道。因為有水的存在,那裡沒有被雨雪完全覆蓋,泥土上可以看到有拖拽痕跡。
吳謙走到那裡,看到地面上有明顯的踩踏痕跡。他挖出一塊泥,對米兒說:
“去取一個盆過來。”
米兒很快便拿來了一個木盆,吳謙從河裡取了半盆水,然後把手中的泥塊放了進去。只見泥塊在水中漸漸散開,竟然把水染成了紅色!
小哥站在旁邊皺著眉說:
“血?這裡是分屍現場?”
吳謙點了點頭,“兇手選在河邊動手,因為流動的河水可以很方便的將分屍時產生的血沖洗乾淨,可惜他忽略了浸在泥土裡的這部分血。殺人需要刀,小哥,如果你是兇手,你會把怎麼處置兇器?”
“當然是扔進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