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繼續說:
“還有,用屍體堆雪人這種操作肯定是要天黑以後,不然早就被發現了。管家說他們昨天晚上是戌時末關的門,那時候門口還沒有雪人。再考慮加上殺人後將屍體運送至門口的時間,所以孫大富的死亡時間最早也不會比關門時間早太多,應該在戌時和子時之間,亥時左右。”
“哦……”
米兒恍然大悟。
“咦?”吳謙看著屍體,發現在死者脖頸處有一處刀傷。
“怎麼了?”米兒和小哥都湊上前。
吳謙指著脖頸處的刀傷說:
“致命傷找到了。兇手應該是先往孫大富脖頸處砍了一刀,致其死亡,然後再分屍,最後拿到孫府門口堆成的雪人。分屍殺人的話,現場會留下許多血跡,我們剛才仔細檢視了孫府,並沒有符合分屍的地方,所以孫府不是殺人現場。”
小哥搖了搖頭,說:
“可是你不覺著兇手這中間的行為很詭異嗎?人已經死了,為何非要分屍?分屍完了,找地方埋了不更好,為何要帶到孫府門口,還堆成雪人?”
吳謙也繃著下巴,說:
“小哥說的對,兇手和孫大富之間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動機需要他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這是一個方向,若能知道孫大富被殺的動機,就能找到兇手。還有那個孫府,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大娘子還有許多事瞞著我們。”
這時,一個衙役忽然跑到門口,說:
“吳提刑,孫家有人來鬧事。”
吳謙一驚,“鬧事?什麼人?”
“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說是孫大富的外宅,要來分家產。”
吳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對小哥說:“這不,有人忍不住,主動開始冒頭了。”
此時的孫府,有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堵在門口。這二人一個穿著羊皮小襖,一個披著貂皮大衣。她們叉著腰,指著孫府大門高聲叫罵。
“都是孫大富的女人,憑什麼不給我們分家產?”
“就是!他孫大富在我們身上玩了兩年了,現在人死了,就不管我們死活了?”
“不要臉的三個小蹄子,仗著屋裡人多,欺負我們外面的姐妹,你們還是人嗎?”
“怪不得孫大富天天說你們三個是黃臉婆,不願意回家,你們再這樣欺負人,早晚要遭報應!連孩子一起都遭報應!”
……
屋內,二娘子靠在椅子上直抹淚,一向彪悍的三娘子這時候也像是蔫了的茄子。只有大娘子氣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衝著管家喊道:
“管家,還不快與我打將出去!”
管家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
“大娘子,小的早讓人趕過了。可那兩位嘴巴太厲害,把小的們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還撐著脖子讓小的們打。小的們不敢真打,只能嚇唬嚇唬她,萬一真打壞了人家,吃官司不說,還怕被這潑婦訛上就麻煩了……”
大娘子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嚇唬?她們倆怕嚇唬嗎?你……你去找人接兩盆屎尿來,給我往她們身上潑!”
管家一聽,這倒是個好主意,立馬使人收集了一盆屎尿。管家想出出剛才被痛罵十八代的氣,於是親自端到門口準備潑她們。他給旁邊的僕人使了個眼色,僕人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閂,開啟了半扇門……
管家眼疾手快,側起身子就潑。可他一抬頭才發現,現在門口的不是那兩位潑婦,而是一位白衣小哥!
小哥以前遭過糞潑,差點丟掉性命,哪能再來一次?他一腳正蹬,踢在了盆子上,那盆子受力脫開了管家的手,澆了他自己一身!
“哎呦!親孃啊!”
管家一身屎尿,嚎叫著跑開了。
小哥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臥槽!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