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龔自珍的《己亥雜詩》,拋開了花作為浪漫情愛的象徵,從另外一個角度進行描寫。落紅是脫離花枝的花,但不是沒有感情的東西,即使化做春泥,也甘願培育美麗的春花成長。不為獨香,而為護花。
青樓女子無論被捧得有多高,始終是不會擺脫掉這個帽子的。她們就是殘花敗柳,就是落紅。眼下的紙醉金迷只是虛幻,等到風吹霧盡,花落枝頭的那一刻,她們又有誰能獨善其身?誰又不想擺脫這裡,乾乾淨淨地做一名良家女子?
然而這還只是詩中低一層的意思,從更高的角度來看,這首詩還將政治抱負和家國情懷融為一體,為了國家和黎民百姓,作者不惜獻身,化為春泥。
來參加梳攏典的人非富即貴,更有許多是官場子弟,他們從小學習詩書,雖然寫得不怎麼樣,但鑑賞能力還是有的。吳謙這首詩單單就立意高度來說,就比他們的酸臭情詩高了去了。結合宋朝現在偏安一隅,半失江山的現狀,這首詩更是如同巴掌一樣,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此時何子期的臉上一塊紅一塊白,他本身就是太學生,一眼便看出來吳謙這首詩確實比自己高太多了。
畢竟,在家仇國恨面前,情愛不值一提。
這時,三樓屋內又傳來蘇酒酒清脆的聲音:
“滿座皆風月,無一是男兒!可悲,可嘆。”
“嗯?”吳謙心中驚奇,小聲說:“這個蘇酒酒確實不是一般青樓女子,竟有如此氣魄?厲害,我有點感興趣了。”
小哥眼睛看著紅綢,有些失神,“不錯,不錯。”
“小哥你也覺著蘇酒酒不錯?”
“我是說詩。老吳,算我沒有看走眼。”
“呃……,好吧。”吳謙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哎呀,好啦好啦!”老鴇婆又扯著嗓門喊:“這第一關詩詞比拼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第二關咱們不比這些虛的東西,咱們比實物,就是拿出能讓蘇姑娘動心的禮物。如果贏了接下來的兩場,那也是可以和蘇姑娘把酒言歡至天亮的!”
“實物?”周衙內一聽就樂了,論才情他沒有,但是要是論實物,那他可就一點也不虛了。因為,只要能花錢買到的東西,在他眼中就不算個事。
其他人也都暗暗較勁,心裡想著要靠這一場扳回一局。那何子期更是下了決心,一定要拿下這一場挽回顏面。
周衙內說:
“媽媽,這第二場實物怎麼個比法?”
老鴇婆說:
“這第二場啊,主題是‘香’!各位客官只要拿出符合主題的東西,令我們蘇姑娘動心,便可得到金矢。”
“哈哈!正合我意,那就趕緊開始吧!”
“好嘞,”老鴇回頭朝著三樓喊道:“蘇姑娘,出來吧,第二場開始了!各位客官給你送禮物了!”
蘇酒酒出了房門,柳腰輕擺,嬌柔但不做作,她光滑的秀腳踩著紅毯,步步生蓮走到欄杆旁,坐在了一張金絲楠木椅子上,翹起腿看向樓下。
裙襬滑下,潔白如玉的小腿肚顯露出來,令人腹生邪火。就連吳謙也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那好,現在誰來第一個展示禮物?”
接下來一眾人等爭先恐後,紛紛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東西。吳謙和米兒他們是大飽眼福,見了次世面。這次主題是“香”,什麼名貴薰香、金絲香包都算是普通的,有人甚至拿出了自帶香味的香爐,還有能散發異香的奇怪蟲子!
米兒眼花繚亂,張著嘴說:
“天哪,公子,這一場咱們沒法比,輸定了。他們太有錢了!”
吳謙還沒說話,小哥就說:
“不,這一場,你家公子贏定了。”
小哥見過吳謙製作的香水,和它一比,這些東西根本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