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但又不知道王永之為何如此,他試探著說:
“王兄還沒喝夠?那好,小弟今天就捨命陪君子!”
吳謙剛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想到卻被王永之一把拉住。
王永之笑道:
“賢弟誤會了,我說的局可不是這場酒局。”
吳謙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問道:
“哦?那王兄說的是哪個局?”
王永之眼神左右顧盼,看了看周圍。吳謙心領神會,對裡室喊道:
“米兒,你先出去吧。然後告訴僕人們都去睡覺吧,不用來伺候了。”
“好的公子。”
米兒走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吳謙再看向王永之,說:
“王兄,現在可以說了吧?”
王永之忽然發笑,笑聲讓吳謙有些後背發寒。
“呵呵呵,吳賢弟啊,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問我伏山縣視察的怎麼樣了嗎?我現在告訴你,伏山縣知縣欺壓百姓,偷搶稅糧一案已被本官查清,所有參與人員都將重罰。知縣和縣尉已被下入大牢,只等官家閱完摺子便秋後問斬。”
吳謙心中一鬆,伏山縣知縣和縣尉被處死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一來報了數年的被欺壓之恨,二來自己的身份也能更好地隱藏。
他應和道:
“王兄算是為伏山縣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不過……”王永之話鋒一轉,“和這件事相比,我倒是對另外一件事更感興趣。”
吳謙眉頭一皺,“哦?王兄說的何事?”
“伏山縣樓府失火慘案,家主樓員外和千金以及十數名家僕命喪大火,吳兄路過伏山縣的時候可曾聽說?”
吳謙心中大驚!
樓員外家失火案和自己冒充身份之事是牢牢繫結在一起的,難道說王永之發現了這其中有什麼端倪?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是冒官上任,自己可能會被凌遲不說,甚至還會連累小玉。
吳謙嚥了一口唾沫,強作鎮定道:
“沒。我只是路過伏山縣,在那裡停留的時間短,不曾聽說。”
王永之似乎對吳謙的回答早就預料到了,他接著說:
“那樓員外家附近的茅草屋失火案呢?還有,清點樓員外家火災遇害屍體和倖存者時,發現有兩名下人失蹤了,王兄你可知道?”
吳謙再也無法端坐了!
樓員外家附近的茅草屋失火案,那不就是自己和小玉的房子嗎?吳謙當時離開時為了掩蓋事實,一把火將它點了。還有樓員外家失蹤的兩名下人,一個是派去暗殺自己結果被自己反殺的奴僕,一個就是米兒!
吳謙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看來,王永之已經完全將他的身份調查清楚,他已經沒有必要再掩飾。
不過,這也並不是說自己陷入了絕境。王永之要想治吳謙的罪,只需按流程拿人即可,完全沒必要又跑到這裡來找自己喝酒。
也許……王永之也下了一盤棋,而吳謙現在成了他相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