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不是說笑,現在,這一刻,他希望是真的。
真心希望這玉鐲能像媽媽說的有神奇的力量,能讓承勳叔叔開心一點。
……
房間內,厲承勳將歡顏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櫃上,卻又怕不小心摔了,幹脆又壓在枕頭下面。
旅途勞頓,又和侄子閑話家常半天,確實是累了。
比不得年輕時了。
其實,他也不過才四十出頭。
但苗優去世後,他瀉掉了精氣神。
如今,他越來越能理解爸爸為什麼總是念叨著哥哥的媽媽唐梧去世得那麼早,將自己一個人留在世界上了。
因為,落單的那個,真的很可憐。
他唇邊泛起幾許自嘲,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又習慣性地將手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床,就像這兩年一樣,彷彿她還躺在自己身邊。
他知道,苗優已經盡力陪自己很久了。
十年,三千六百多個日夜。
他應該知足了,不是嗎?
可他偏偏沒法知足啊……
還剩下那麼一大段人生路,他一個人,再看不到她,怎麼走啊……
縱然花了兩年的時光,他還是不習慣看不到她的日子……
想著想著。
漸漸,意識模糊,進入睡眠。
視線內,仿若夜幕降臨,黑黢黢的一片。
不多時,意識也漸清明。
他看到前方的黑色彷彿一張幕布,往兩側撩開。
光亮透過來。
他順著光走過去,黑暗盡數散開,看到一襲身影坐在落地窗邊的輪椅上。
竟然是年輕的自己。
在潭城下榻的酒店裡。
那時的他,還不良於行,眉眼還帶著戾氣與不甘,正坐在輪椅上,冷冷俯瞰著整個城市。
應該是剛成立sk,來華國想要報複霍慎修的那段時光。
他宛如空氣站在年輕的自己身後,知道自己做夢了。
卻沒想到,會夢到年輕時的這段日子。
正在這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