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暈乎乎的,被酒精弄得失去意志力,只覺得自己就像在大海上漂浮著,被海浪一陣陣地打過來,打過去。
身子起起伏伏,卻很是舒服,就像年幼時躺在媽媽的懷裡。
直到他熱辣辣的吻如雨點砸下來,她才回過神,眯著酒意迷濛的雙目,抬起手想要推開他:
“承勳……”
雖然被酒精迷了神智,卻還僅存著最後一絲自控能力。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這一次,沒再像上次那樣放開她,只是將頭一附,唇滑到她嘴邊,喃喃安慰:
“沒事,我問過醫生。說過,沒事。”
一句‘沒事’,概括了一切,盡量安撫住她的擔心。
今天是他和她的新婚夜,他想讓她開心,想與她當真正的夫妻。
他騰出一隻手,拉開床邊的抽屜,拿出方形小盒子,那是早備好的防護措施。
可她還是緊張,甚至害怕。
她怕傷害到他。
一丁點都不想。
然而,被他挑起來的悸動,卻也瞞不住自己的心。
她確實也真的很想他啊。
這麼多年,每一天,她沒有一刻不想念著他。
正是他,才能讓她支撐著,送走病危的媽媽,獨自誕下小豪,就算不幸染上這個病,還能硬挺著生活下去。
她身子激烈地顫抖著,剋制著自己對他的渴望。
他附於她紅得近乎透明的耳邊,低聲:
“真的沒事,我問過醫生……”
醫生說過,這個病的患者也是可以有正常婚姻生活的。
她體內病毒載量比較穩定,也不高,加上嚴格的保護措施,沒問題。
他的每個字就像染了火星,吹進她耳腔,燎原般燃遍她全身。
她被酒精融化的四肢百骸舒展開來,攬住他脖頸,勾起身體,投入他懷裡。
這是苗優這麼多年來,最幸福的一晚。
次日醒來,酒意全醒,頭腦清醒後,她的後背卻又生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後怕。
她洗漱換衣後,便匆匆跑下樓。
霍慎修派來的人已經將昨晚的殘局收拾好了,一樓窗明幾淨,幹淨妥帖。
厲承勳正在開放式廚房裡做早餐,看見她醒了,揚起湯勺打了個招呼,俊朗的臉上全是遮不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