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錯。”
“他這個病,是四年前那會兒得上的。”“那段日子,他一個人承擔著報母仇的重擔,和蜜蜜分開的痛苦,還要打理家業,我卻一無所知,讓他一個人全部受著……這麼多事,正常人哪受得住?他就是因為那段日子,才落下這個病。”
“但凡我要是再多關心他一下,知道他生了病,勸勸他,他那時能夠早早把手術做了,也不可能耽誤了,不至於到現在連手術都沒法做了!”
“晚了,什麼都晚了!我真恨,為什麼四年前我不知道他生病了!”
說到這裡,再難控制,泣不成聲。
霍慎修眼皮一動,終於走過去。
金鳳臺看見兒子兒媳來了,臉色一動,生生停住眼淚,斂了容色,不想被兒子看見自己的失態。
藍子言也清楚拿督的心思,兩步上前,擋住金鳳臺:“長公子……”
卻聽霍慎修開口:“要吃飯了,爸爸。”
這一聲“爸爸”讓金鳳臺臉肌狠狠一彈,不甘置信,像是聽見了這世上最不可能聽見的詞。
藍子言也是一驚。
長公子雖然認祖歸宗了好幾年,但這些年,基本都是以“拿督”來稱呼金鳳臺。
極少場合,不得已才會稱呼一聲“父親”。
這還是第一次喊“爸爸”。
還喊得這樣親近,自然。
唯有蘇蜜沁出笑容。
半天,金鳳臺才反應過來:“好…好。”
一行人進了屋。
一頓飯吃完,金鳳臺又和兒子聊了會兒。
看他目前狀態的確還好,與正常人無異,總算放心下來。
交代了一番,等傍晚小酥寶被接回來,和寶貝孫子聚了聚,才離開,去了會館。
金鳳臺在潭城住了幾天,每天除了來華園看看兒子,就是去聖瑪利亞醫院那邊去找顧傾若,談談兒子的病況。
因為國那邊也有公務要處理,也不好留太久,才回去了。
臨行前,特意留了個保鏢下來,看著兒子這邊的情況,萬一有什麼變化立馬通知他。
千叮嚀萬囑咐後,才離開。
送走金鳳臺後,日子恢複了平靜。
兩個月後,蘇蜜肚子更大了,走路做事都有些遲鈍了。
除了荷姐,霍慎修另外僱傭了一個本地金牌月嫂,退休之前是本地大醫院婦産科護士長,照顧孕産婦和嬰幼兒的經驗很豐富,之前照顧過本地好幾個大家庭的孕産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