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我看見的第一眼,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既恨他,卻有種說不出的……”
“愧疚。”
蘇蜜呼吸一頓,情不自禁看向霍慎修,驀的,唇邊浮出個感慨的笑意。
所以他說看見自己的第一眼就喜歡上自己,還說感覺像欠了自己的似的……
都是因為兩人真的是夙世因緣,姻緣早有前定?
卻再沒多問了,一頷首,轉身離開。
宗律看著她隨霍慎修上了車,飛馳而去,失神地坐在空曠的公路上,久久沒站起來。
耳邊,尚回繞著蘇蜜剛才對自己的質問。
他對宗吟姻,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愛,他不知道,但……
蘇蜜有一點,竟是說對了。
剛才霍慎修騎著重機狠狠撞向自己,他以為自己就要被撞得粉身碎骨的瞬間,閉上眼。
腦海裡確實走馬燈地閃現過一個人。
宗盼兒。
就如前世,服下鶴頂紅後等死的時候,他獨自躺在府上靜室,不讓人打擾。
當時,腦海裡居然也是宗盼兒在屋外臺階上跪著哭泣的模樣。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每次快死時,他腦子裡徘徊的,居然都是那個一輩子讓他瞧不起,讓他當成代替品的妻子。
為什麼……
是因為愧疚嗎?
宗盼兒知道他心裡念著的人是宗吟姻,還飛蛾撲火自願嫁給他,他有什麼好愧疚的?
他閉上腫脹不堪的眼睛,跪在地上,捂住臉,手縫之間有冰涼的濕潤滑下來。
忽然覺得一瞬間,有什麼支撐著自己的力量,隕落了。
霍慎修開自己的車帶著蘇蜜回了別墅。
一回去,就讓保鏢去一趟郊區,將蘇蜜後開去的車子開回來。
剛交代完,看見蘇蜜還站在院子裡,沒進去。
他只當她是被嚇到了,走過去,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只要他再不騷擾你,我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蘇蜜將他的手緩緩拉下來:“我不是擔心這個。”
宗律應該不會再騷擾她了。
她擔心的,是他心結還沒除。
他駿眉一聳。
蘇蜜認真問:“二叔,你還是懷疑這幾天我和宗律發生了什麼,是嗎?”
他臉色一動,然後莫名像個青春期反叛的男孩,賭氣一樣將她牢牢摟入懷裡:
“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是我的。”
她將他的手指抓進了掌心,在他牢固的臂彎中,仰起小臉,軟兮兮的一把聲,宛如春風,能撫平焦躁的人心:
“二叔,我和他這幾天真的沒什麼。他每天會來我房間一會兒,但僅僅就是坐一會,絕對沒有超越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