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律打破沉寂:“對不起。”
蘇蜜一愣:“啊?”
他眼神閃爍,是掩不住的內疚:“我沒照顧好你,讓你被家裡傭人拐走,害你遠離家人,在外顛沛流離。就算被人欺負,我也不知道,更沒法保護你。”
蘇蜜動容:“你不過比我大四歲,我被抱走時,你也才是四歲的小孩,怎麼照顧我?你沒必要自責。”
他唇一動,露出笑靨,抬起指尖,將她跌在前額的一縷發絲繞到耳根後:“真的不怪我?”
小小一個動作,讓蘇蜜臉色一動。
她不是很習慣和第一次見面的男子這麼親近。
盡管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親哥哥,是自己的血脈至親。
這動作也是純屬兄長對妹妹的憐惜,並無半點綺念歪心。
但她還是很禮貌地閃避了一下:“不怪。”
宗律意識到太過親近的動作嚇到了她,馬上收回手,溫聲:
“不早了。先去休息。”
……
跟霍慎修說了會兒話,從他那兒回來後,蘇蜜上了床。
關上臺燈,手腕上的手鐲,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在夜晚的房間裡閃耀出瑩潤而鬼魅的光澤。
帶著小酥寶搬回華園後,她就去銀行取出了歡顏。
這幾年,為了隱蔽身份,歡顏這個太具有標誌性的飾物,當然是不可能戴了。
一直存在一家國際連鎖銀行的保險櫃裡。
最近,才開始重新佩戴上。
其實,今晚決定留宿宗家,除了是想陪親生媽媽,幫她早點康複。
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憑借歡顏,在夢裡多拾回一些失憶之前,對於宗家的記憶。
這樣,也能快點融入這個親生家庭。
剛換的新床上用品散發著暖暖的清新味。
柔軟舒適。
臨睡前,超叔來她房間,交代過。
聽說這房間以前就是剛出生的她的嬰兒房。
後來她不見了,施亦菡患上失心瘋,醫生說不要再放她的舊物刺激病人,家裡才將嬰兒房重新裝修了一下。
這房間,一直就這麼保留著。
回到人生最初生活過的地方,蘇蜜心情意外的平靜。
她一貫擇床。
以前陪二叔去霍家住,都經常很難入睡。
可今晚,竟一點都沒輾轉難眠。
幾分鐘後,就墜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