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意外。
若不是對金鳳臺愛得發瘋,厲曼瑤又怎麼會做出這麼多滅絕人性的事?
這時,厲承勳回過神,朝保鏢和金家兩房親戚叫起來:
“愣著幹什麼?!快過去拉開拿督!”
藍子言和幾個拿督府的保鏢哪裡敢阻止暴怒中的金鳳臺,這會兒聽二公子一喊,才勉強過去,還沒碰上金鳳臺,只聽他聲音沉怒:
“滾開!”
幾個保鏢再不敢上前。
金家來參加年慶的幾個叔伯親戚也是不敢隨便上來。
厲承勳眼看著厲曼瑤快被掐死,情急之下,只能滑著輪椅沖過去,拉住父親的手臂,低聲:
“爸,冷靜點,這不是給媽媽定罪的場合。就算看在拿督府的面子上吧……我們先回去好不——”
金鳳臺手握著厲曼瑤的脖頸,依然沒放,眼瞳中,除了絕望,只剩下憤怒。
這慘烈真相,在這麼多人面前掀開,拿督府的面子早就丟光了,哪還需要什麼面子?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拿督身份。
他只想給阿梧報仇。
為自己這麼多年瞎了一雙眼而洩恨!
他還以為這個枕畔人大方溫柔,不計較,所以,這半輩子對她都心有愧疚,處處包容。
新婚初,她說想讓薛巖來拿督府當醫生,他即刻同意了。
她說想收養厲氏家族親戚留下來的遺孤萬滋雅,他也沒有反對。
縱使這四年,他也清楚她暗中讓厲家子侄與慎修爭權奪産,也都只當不知道。
因為他也清楚,作為一個女人,總歸是對自己兒子有點私心的,害怕慎修勢力太大,奪了承勳的那一部分,也很正常。
只要她不鬧得太大,不傷害慎修,他可以當不知道。
有時候,裝聾作啞才能維系表面的和平。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源於他對這個女人心存愧疚,又尊敬她為人高雅不俗,不妒不恨。
可原來……
哪有不妒不恨的?
阿梧,就是害在了她手裡。
厲承勳看父親沒放手,再顧不得上下,咬牙道:
“爸爸,媽媽就算做了再多的事,也全是因為你啊,要不是愛你,她怎麼會幹出這些?!這世上,誰天生就想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如果媽媽有錯,您呢,您確保您一點責任就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