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司機的事,他也問過這邊警方。本國警方說那司機是個慣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拉客搶劫的事了。
他本來也沒太放在心上,沒料今天又出了這一檔事。
看來,蘇蜜擔心的,不是多餘。
他眸子沉了沉,卻沒說什麼,不想讓她提心吊膽,只揉了揉她烏發:“這事我會跟進。你別多想。”
蘇蜜也但願是自己多想了,更但願兩次都只是巧合。
畢竟,她才第一次來國,又沒得罪過什麼人。
就算真的得罪過,也不至於兩次要下死手,置自己於死地吧?
她又看向霍慎修:“你是不是也有話要對我說?”
他見她看出來了,也就將她小手蜷緊在掌心:“我們遲幾天再回國。願意嗎?”
她猜到他想說這個,說:“你是想等滋雅醒了,身體好些再走,是不是?”
他將她的手拉到唇邊:“嗯。”
她抿抿唇:“我知道,她救了你兩次,而且還沒醒,要是我們現在就這麼走,似乎是有點不近情理。”
“你不會不高興吧?”他試探。
她搖搖頭:“她這次不但是為了你受傷,也是因為我。我也不想良心不安。”
他已經說過,對萬滋雅放下了,沒什麼了。
既然如此,何必在乎多留幾天,等萬滋雅傷好些再走?
如果他還惦念著萬滋雅,就算她強行拉著他走了,他的心還留在國,也沒什麼意思啊。
他唇瓣欺上她額頭:“乖寶。”
她被他親得這才感覺身體熱起來,推開他:“我去洗個澡。”
從火場出來,身上沾得都是灰,黑一塊白一塊的。
他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
當天很晚了,金鳳臺才和厲承勳從醫院回來。
厲曼瑤還留在醫院,說是怎麼也不放心萬滋雅,想守在表外甥女身邊,等她醒。
第二天,霍慎修和蘇蜜去了一趟醫院。
萬滋雅還沒醒,頭上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守了一夜的厲曼瑤雖然有傭人替換,但還是沒睡兩個小時,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看見兩人過來,打了聲招呼:“慎修,蘇蜜,你們來了啊。有心了。”
霍慎修看向緊閉著雙目的萬滋雅:“怎麼樣了。”
厲曼瑤眼圈再次紅了,穩住情緒,只看一眼萬滋雅,示意兩人跟自己出來。
在走廊上才說:“醫生是說沒什麼,但,這孩子額頭傷得很厲害,就怕會……”
他眼皮一動:“會留疤?”
“嗯,”厲曼瑤再忍不住,眼淚簌簌落下,“她才二十歲,這麼年輕,又愛漂亮,萬一真的落下疤,得多難過啊……女孩子的外表也不能說不重要,以後怕是連個好點門戶的夫婿都能找到了。哎,等她醒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了。是我沒照顧好她,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跟她父母交代……”
蘇蜜那天也看到萬滋雅額頭被砸得很嚴重,其實也猜到多半會對容貌有些影響了,頓了頓,安慰:“現在醫美技術很先進的,就算留疤,也有修複的辦法。”
“可醫生說,傷口真的很深……”厲曼瑤還是憂心忡忡,“哎,但願能夠修複得好吧。”
霍慎修沒說什麼,只聽著厲曼瑤與蘇蜜又說了幾句,才告辭。
下電梯後,一直到了車子上,蘇蜜看他都沒怎麼做聲,明白他在心裡想什麼。